交友?话说到此,出岫仿佛想起了甚么,俄然问道:“令姐是不是嫁给了四皇子?”
“越说越离谱了!”出岫薄嗔:“把稳太夫人剥了你的皮。”
他“啧啧”两声,瞧见出岫俄然冷了神采,觉得她想起云辞留下的一纸婚书,赶紧住了嘴:“晗初,我不是故意的。”
见沈予面上似懂非懂,出岫气得咬了咬牙:“你还不明白吗?房州是慕王的封邑,你留在此地,若当真有朝一日争储事发,慕王第一个便会挟持你,向你父侯提前提!若文昌侯府一意支撑福王,他或许还会杀了你以儆效尤!”
出岫见他这模样仿佛胸有成竹,也不好多说,两人一起无话,由沈予将她送回知言轩。
这边厢她正为立新规的事儿烦恼不堪,那边厢荣锦堂又来传话,七月十八,南北各地的旁支将会聚离信侯府,带着从族中遴选出来的出众男丁,来给太夫人过目。
沈予不给出岫开口的机遇,又叹道:“晗初,要我如何说你才明白?只差让我剖心给你看了。”
离信侯府数百年传承下来,一些老端方已不时髦,可还还是遵守着。太夫人早故意机立一立新端方,何如她既主外又主内,实在兼顾乏术,便也一向没寻到机遇。这一次,太夫人给了出岫半年时候,让她为云府立下新端方,不但冲要破条条框框,且那些老端方也要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出岫接了这叮咛,有些诚惶诚恐坐卧不安。身边儿几个得力的人却都是女子,唯有一个竹影也是武行出身,对此一窍不通。出岫想起了沈予,想他毕竟是文昌侯嫡季子,不知沈府当中可有甚么端方能拿来鉴戒一番?
她说得如此明白,沈予终究听懂了。他成日里花天酒地不误闲事,那里想获得这很多?可晗月朔个出身风尘的女子,又如何会懂这些?
沈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畴前我也这么想,不过昨日太夫人特地交代说,她因为二房的事悲伤过分身子不适,本日不来送徒弟了。我倒有些明白。”他见出岫尚未反应过来,又低声表示道:“徒弟他,平生未婚呢!”
云氏阖族高低,已好久没有如此同心肠等候过某个日子了。这一次,因为是侯府选嗣,便将各支的目光都吸引了来。不但各地各支,就连南北两国的几大世家、乃至是皇室宗亲,都为之谛视。
出岫见沈予看望的目光望来,知他所想,便解释道:“畴前在醉花楼里,恩客们经常阐发南北时势,我多少听过一些……厥后到了这儿,是听他三言两语提及的。”
翌日,屈神医带着玥菀向云府一众告别,太夫人没有前来相送,这多少令出岫有些奇特。不过除了太夫人以外,沈予、云羡、鸾卿都在场,世人先是依依不舍了一番,后又恭贺神医收得义女,场面倒也算是热烈。
“人这一辈子,岂能不猖獗一次?”沈予有些恶棍的模样,几近是厚着脸皮打趣道:“你别怕,近期我不会来烦你,既然决定长住烟岚城,我总要找点事情做,旁的不说,交友是免不了的,多熟谙几小我不是好事。”
太夫人见出岫学得快,嘴上虽不夸奖,内心到底是对劲的,便又对她提出新的要求——摈斥旧疾沉疴,重立云府新规。
“你是说……”出岫娥眉微蹙,警告他:“你不要胡说,没得破坏他两位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