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167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二)
但是走着走着,他俄然神采一沉,顷刻觉悟出岫邀他同业之意。暮春时节的阳光分外光辉,照着城门内劈面鹄立的四座汉白玉牌坊,那明灭着的光芒晶莹剔透,如同出岫的莹白雪肌,也生生刺痛了他的双眼。
出岫含笑,声音委宛动听不输琴声,但说出的话不啻于给聂沛潇判了极刑:“您若看得起我,愿同我谈谈乐律、畅聊苦衷,我幸运之至乐意之极。至于旁的事……反而是对知音之情的一种伤害。”
聂沛潇一时没明白这话的意义,觉得是本身提到沈予又触怒了她,遂谨慎翼翼地问道:“夫人活力了?”
“你还是不信我。”聂沛潇面上一阵绝望。
她说不上本身是摆脱了,还是监禁得更牢。总之,畴前该固执的、不该固执的,都跟着这一场大病消逝了。现现在在她眼中,存亡以外无大事。
曲调悠婉转扬,高雅似喧闹幽兰,曲意姿势高洁。只听了几个音,聂沛潇便追上调子,箫声响起与琴声相合。垂垂的,但闻噪音婉转起起落落,跟着暮春清风骚连不尽。好似四周八方全无外物,这片六合只余一琴一箫,另有操琴吹箫的两小我。
想到此处,聂沛潇面上难掩得志之色,沉目远视不知看着哪处,一身光彩贵气倏尔收敛,只余落寞孤傲。
“夫人可随时过来,看中甚么也不必客气。”聂沛潇看了一眼小库房,直白而叹:“别说是库房,我这府里也缺个女仆人。”
“岂会?”出岫报以浅笑:“畴前是我过分猖獗,承蒙您抬爱……不过有的话,听听也就畴昔了。”
“一种伤害……”聂沛潇呢喃一句,心中竟说不出是酸楚还是疼痛,但又有一种诡异的安好,应是受了方才那首曲子的影响。
但不管如何,能与出岫光亮正大合奏一曲,是他固执已久的一个念想,他也自傲能通过乐律通报情义,让她明白他们的符合。
不是灵肉分离的支撑者?这话怎说得如此俄然?出岫明显没反应过来,苍茫地看着聂沛潇:“嗯?”
聂沛潇被这话挑逗得喜上心头,转眼忘了方才出岫的婉拒,忙道:“求之不得!”
聂沛潇低头去看仍坐在石案上的出岫,那绝色女子一身白衣折射出了耀目光芒,似幻似真。他看到她面上出现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的意义是……
“殿下的箫声委实登峰造极,起码是我听过的第一人。您看重我在琴声上的成就,我亦珍惜相互在乐律上的默契。那又何必粉碎掉呢?”出岫从案前起家,幽幽一叹:“凡事一旦沾上‘情’之一字,都会变了味道。正如我与先夫之间,当年若没有相互动情,或许他不会死……”
“时候不早了,也该归去了。”出岫适时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