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215章 孰是巫山孰是云（六）
“那也不敢说！”淡心开端还价还价：“除非……您赐给奴婢一块免死金牌。”
瞧见天授帝的反应，淡心也觉悟过来他的心机。她在心底将这两位令媛来回比较一番，才开口叹道：“的确不好选，恐怕选谁您都不乐意。”
这本来是一句平平常常的问候与体贴，可淡心遐想起“侍寝”二字，还觉得天授帝话里有话，遂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佯作衰弱隧道：“疼！疼得短长！伤口一向不见好转，另有……腐败的迹象！”
天授帝瞥了她一眼，目中暴露一丝思疑神采，思疑她是明知故问。
天授帝闻言嗤笑：“哦？你也晓得惊骇？”
屋里顷刻比方才敞明很多，氛围显得没那么骇人了。幽冥鬼火垂垂变成暖橘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熠熠燃烧，仿佛流淌着甚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淡心那里肯让，睁大清眸点头回绝：“不！不！圣上九五之尊，怎能……”
“没人教过奴婢。”淡心撇了撇嘴：“奴婢好歹是离信侯府的大丫环，贴身奉养过侯爷与夫人，您当真觉得奴婢只会抠字眼儿、耍嘴皮子吗？”
“怎不晓得惊骇？”淡心无法地抱怨：“口在上，肝胆鄙人，说话时又不颠末胆量，天然轻易祸从口出；倘若肝胆在上，口鄙人，说话经常常过滤一遍，就凭奴婢这小胆量，十句里有八句都得滤归去。”
“奴婢知错了！”淡心有气有力地答复，说罢又发明本身答非所问，赶紧再回：“的确惊骇您……不！不是惊骇，是畏敬！”
天授帝仍旧没有开口的意义，只凤眸聚光盯着她看。淡心一颗心跳得极快，被帝王那道慑人的目光惊得肝胆欲裂。她强作平静地走到最东头的柜子旁，从抽屉里取出两根蜡烛，又放到烛台上一一点亮。
想了又想，淡心终究决定突破这骇人的死寂，因而她非常难堪地挑起一个话题：“这蜡烛要灭了，奴婢去换根新的。”
案上的烛火摆布摇摆，好似阴曹地府的幽冥鬼火，眼看就要烧到绝顶。淡心瑟瑟地站着，而天授帝一向闲适地坐着，两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淡心张口欲答，话已到了嗓子眼儿里，她又生生咽了归去，只道：“奴婢不敢说。”
“真的惊骇朕？”天授帝悠悠开口再问，逗弄淡心已成了他眼下的消遣与兴趣。
她越说越感觉后怕，不由将头埋得更低。那一头乌黑丰盈的青丝披肩流泻，直溜溜地垂在地上，如同两道玄色的丝缎帘幕，又如烟岚城的夏季夜色，舒畅得令人赏心好看。
闻言，天授帝只面无神采看了她一眼，很久才沉声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清冷的戏谑：“你胆量挺大。”
天授帝目中精光毕现，凤眼微眯打量着她：“说下去。”他更想听听淡心如何阐发谢太夫人。
淡心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至于庄大人……他但是桃李满天下，弟子之多遍及朝野，起码能够再影响南熙朝政一二十年，何况又是您的岳丈。太夫人和夫人既然支撑您，天然也会更加看重庄大人。”
他虽是笑着说出这话，可淡心却感觉一阵阴风袭来，背脊上又开端阵阵发凉。只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她几乎又要健忘，面前这位杀伐铁血的帝王，曾在疆场上立下无数军功，斩下无数首级，踩着无数骸骨走到了今时本日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