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23章 前尘往事美人劫（三）
“犬子有眼无珠，冲撞了世子殿下，老臣特来负荆请罪。还望殿下包涵恕罪。”
只要想起次子明璀转述的那句“他若不肯，明日且去统盛帝面前要人罢”，明程便止不住地盗汗直流。
明程听闻此言，更是惶恐不安。在他看来，如若云辞现在发了通脾气，倒还好说；可偏生对方这般礼待，礼待当中又决计透暴露严肃与疏离，这才是真正毒手。
“还要比及明日？”云辞的声音幽幽撂下。
除此以外，云辞好似还说了些甚么。
那目光恰是来自明璀。他听闻云辞发话，便略略昂首扫了一眼。但见光芒晖映之下，有一女子站在云辞身边，周身都披发着晕染的光芒。两人俱是一袭白衣，超凡脱俗，仿佛……神仙眷侣？
放眼当今南北两国，除了亲王宗室，还没有哪一名侯爵可成“殿下”，但这位离信侯世子，却当得起一声“世子殿下”，也是除却南熙君主以外，明程最不敢获咎之人。
而本日，他们还是相互沉默，只是这一次的沉默，是为了别的三个字“只不过”。
明璀已有些语无伦次：“待明日，小人便去文昌侯府请罪。”
他说：“只可惜你的喉疾仍无转机。”
明程赶紧请罪：“是老臣讲错。”
明璀立时改口道：“不，是今晚。待文昌侯阖府从辉山回府，小人马上便去解释此事。”
云辞端过茶盏啜饮一口，又对明家父子道：“遵循明公子所言，贵府走失的婢女极美、擅琴，说来我这里倒有一名，刚好是沈小侯爷所赠。想来明公子听到的传言，所指是她无疑。”
晗初再次勉强地笑了笑，微微点头。
一样的两人，一样的处所，一样为了三个字而沉默，只是表情却大不不异。一个是初来，一个是临别，何其讽刺！也算首尾照应罢。
只是云辞厥后讲的话，晗月朔个字也未能听出来。她的心中，逐步变得空空荡荡，不是哀痛，不是愤恚，不是怨怪，而是一种莫名的、无言的空。
当日下午未时刚过，明府当家之人、当朝右相、国舅明程便亲身递上拜帖，携次子明璀前来追虹苑拜访。
两人就此沉默起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世子殿下宅心仁厚，老臣受教。”
“出岫，我要分开了。”这七个字如同高山惊雷，令晗初不能置信，脑海刹时变得一片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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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本日晗初不施脂粉、素面朝天，已非当初在醉花楼里胭脂朱唇的粉黛模样。即便面前这一名，与影象里的美人是同一小我，明璀现在又那里敢再多说甚么？
此时明璀那里还敢昂首去看，赶紧道：“不是，不是，的确是一场曲解。”
……
“这是天然。”明程闻言终究松了一口气：“老臣不打搅殿下清净，这便辞职。您在京州但有所命，老臣必无不从。”
“大人且慢。”在明家父子跨出版房的档口，云辞俄然再次开口：“贵府那婢女既然逃了，想必抓归去也偶然奉养。本日大报酬这场曲解登门而来，挽之也想替她讨小我情，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只是在这节骨眼上，明程也不敢多有测度，再次深深道：“老臣教子无方，实在忸捏。”
明程此话一出，云辞倒没甚么反应，晗初却有些难以置信。云公子的身份，竟如此崇高吗？晗初不知本身是幸或不幸，是该哭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