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92章 手腕娇柔摧狠辣（二）
太夫人闻言，并未马上回话，反而将目光流连在出岫面庞之上。见她一双水眸储藏着无尽波澜，似有惊涛骇浪即将侵袭而来，竟是连太夫人本身都感到一惊。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灼颜惊骇地看向出岫，只差叩首：“夫人恕罪，夫人恕罪！畴前是我的错，我不想死！”
“我天然是用心的，你们先杀我夫，再杀我子，莫非还要我部下包涵不成？我不是舍己度人的佛祖，更做不到以德抱怨！”出岫惨白着神采狠狠辩驳，一番话合情公道，到处透着一个孀妇的不幸可悲，痛恨而不失面子，悲忿而不失分寸。
“你求我做甚么？该求二姨娘和二爷才对，究竟选族规还是家法，是他们说得算。”出岫冷冰冰地与灼颜对视，忽而绽放出诡异一笑：“实在我也同意选家法，二爷若受阉割之刑，只怕今后也没法娶妻，你肚子里就是二房独一的一胎，我会奏请太夫人做主，让你嫁给二爷为正妻，名正言顺做个主子。”
太夫人长叹一声，阖上双目：“出岫心慈手软，给了你们一条活路……依我看，就选家法罢！”
可若选了家法，云起便会受阉割之刑，再也不能人道！虽说能保住二房的名分与性命，但这日子也就生不如死了！更何况，本身肚里会是云起独一的孩子，今后必将被拴在云府，跟着一个废人过一辈子！
出岫仿佛是有些精力不济，说话声音更加降落，可还是再次出声提示：“刑律、族规、家法，还请二姨娘快做个挑选。”
浅韵一言甫毕，云羡亦表示附和：“还说甚么阉刑不阉刑的，我支撑按族规措置，这等心肠暴虐的母子，毫不能再留在云氏！必定要逐出宗籍，从宗谱上抹去！”
“阉刑！”这一次，不但二房母子，堂上世人也大感惊奇，倒吸着气儿齐齐惊呼出声。
云起心中已是又惊又惧，忍不住大声诘责：“这是哪门子的家法？”
出岫摇了点头，腔调平平：“似二爷这等人，即便子债母偿，他还是不会改过。你母子二人，二十余年‘同心同德’企图谋逆，现在东窗事发，理应存亡与共。要死一起死，要活也一起活。”
花舞英抿唇想了又想，情知本身受制于人，生另有望，还试图还价还价：“我来偿命，放二爷一条活路行吗？”
出岫一个眼刀狠狠看去，冷声回道：“我暴虐？你侵犯侯爷时，推夏夫人入水时，三番四次热诚我时，怎不暴虐？若说暴虐，若说教人瞧不起，这云府高低，谁能比得上你二爷云起！”
这话一出，花舞英立即恍然，恶指出岫：“你是用心的！你是用心不给我母子活路！”
说着说着，出岫已啧啧道：“一个宦官，一个恶婢，又有私交在先，也算绝配了。”
出岫按住小腹，似是受了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转而再看太夫人：“还请您做个定夺。二房先害死侯爷，现在又害我落了胎，还企图混合嫡支血脉……现在侯爷后嗣无继，盖因这母子二人。请您垂怜，将她母子交予我措置。”
可恰好，性命如此脆弱，民气如此怯懦，为了保住本身的性命，无路可退，选无可选，只能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寒微挣扎……
如此抱着几分胡想，云起咬了咬牙，不等母亲花舞英开口，已率先回话：“我选族规！大丈夫死则死矣，若受那阉割之刑的欺侮，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