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然,你二人中毒光阴尚浅,若能及时解毒,再细心调度,对身子毁伤不会太大。”鸾卿神采虽冷,却非常自傲。
直到现在,母亲都只知父侯死于情毒的多年荼害,却不知父侯为何煞费苦心解毒,更不知其中内幕。云辞也是厥后才听鸾卿提及。
“宜早不宜晚,我也恰是此意。”云羡点头。
但是,很多人只看到云氏持续数百年的繁华与富庶,却不知,要在如此敏感的政治环境下弘扬家业,需求每一任离信侯破钞多少心血,此中又要降服多少艰巨。
多年来母亲一向觉得,父侯心中最爱之人是三姨娘闻氏,也是这股愤懑,才使她独立支撑迄今。倘若让母亲晓得父侯死去的本相,只怕以她的脾气必会存亡相随。是以云辞接管了父侯临终前的安排,将其死因对母亲悠长坦白下来。
统统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云辞忆起过往有些欣然,但他更担忧出岫所中之毒。不过如果情毒,也并非无药可解。
屈方见云辞思考很久,眉峰越蹙越深,也出言安抚他:“侯爷莫要多想了,这事不是一时半刻能查清楚的。当务之急是要重视饮食起居,切莫再给贼人可乘之机。”
“三月便可。”鸾卿道,“那草药长在我族中圣山之上,我归去一趟,采了草药便返来。”她沉吟半晌,又道,“在这期间,为防侯爷身子有恙,最好烦请屈神医留下顾问。”
即便出岫再懵懂无知,也能了然云氏为何执意保持中立,不公允南北任何一国。如此家业,如有一丝一毫的偏袒,只怕带给另一国的便是灭亡危急。
竹影领命,伸手相请屈方。鸾卿也跟在两人身后。三人出门时,刚好赶上云羡进门。云羡瞧见并排而行的竹影与屈方,足下一顿谦逊一步,待见竹影与屈方出了门,才抬步往里走,怎料背面还跟着一个鸾卿,两人避之不及劈面撞上。
两次下毒,前后相隔二十年,针对两任离信侯……其用心,不言而喻。
“必不辱命。”未等云辞开口相请,屈方已一口答允。
“不过甚么?”
云辞点头,顺势再对竹影道:“让云忠为屈神医安排住处,他要在府里小住几日。”
不成否定,这话正戳中云辞内心之上。二十年前,父侯便被人下了情毒,二十年后,又轮到本身……可见幕后主使必然与云氏脱不了干系。不然也不会早不下毒,晚不下毒,恰好挑了本身继位以后,且还是带回了出岫。
云羡看着鸾卿的背影,如有所思地蹙了蹙眉,这才重整神采步入云辞的书房,道:“大哥,迩来蟾州不大承平,我们钱庄与米行都碰到些困难,漕运也受阻。我想亲身去探探环境。”
究竟会是谁?是谁处心积虑二十余年?怎奈云氏虽推行明哲保身之策,可树大招风,到底制止不了被迫树敌。
“鸾卿。”四下无人时,云辞会直呼其名,“我与出岫此次所中之毒,你可有掌控能解?”
这一起上,只需暗中派人相随,再叮咛各地谨慎察看,或许便能查出异动来。云辞越想越感觉此计可行,便对云羡命道:“事不宜迟,明日便出发吧。”
米面、粮油、布匹、钱庄、漕运,是云氏赖以支撑的五大财产。而仅仅是这五大财产,已充足令人惊诧——皆是关乎民生的支柱。何况,云氏的买卖遍及南北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