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侯爷夫人,是出了名的爱打扮、会打扮。自嫁入云府以来,每日衣衫从未穿太重样的。就连递给出岫的这件披风,也是云氏名下云锦布庄所织,天下独一无二,只此一件。
夏嫣然便招手表示她将嫁妆搁在打扮台上:“先去将榻上清算了,免得下人看笑话。”
本日夏嫣然打扮得分外细心,直到云辞清算安妥,她还在描眉画眼,没有半分停歇之意。
云起再次鄙陋地笑起来:“你服侍我欢畅了,我自会将你要过来,这奥妙我也替你守着,如何?”言罢再捏了捏出岫饱满的胸部,对劲地啧叹一声:“斑斓的女籽实不需说话,我反倒喜好你失声那模样。”
“母亲!您要为儿子做主!”云起赶紧告状,“她……是她要让我不能人道!她对我挟恨在心,又来勾引我!”
“出岫。”此时夏嫣然俄然开了口,“本日灼颜身子不爽,我许她安息一日。你将她的差事担了去吧。”
难怪方才小腹一阵疼痛,本来是葵水久违而至。若不是夏嫣然美意提示,她这一起走出去,还不知会多么丢人。出岫略微赧然地低下头:“多谢夫人。”
闻言,出岫心中顿时一凉,不自发地停止了挣扎。
跪着的是出岫,她几近浑身湿透,一头青丝贴着脸颊,尚能看清模糊的水汽。她神采惨白惊魂不决,双臂环在胸前,也不知是自我庇护还是太冷,身子正瑟瑟颤栗。
眼看云起动了真格,出岫吓得几近晕厥畴昔。为免纯洁不保,几近本能地,她俄然伸手探上云起的欲望,耳入耳闻他一声舒坦的嗟叹传来,立即狠狠动手一捏,同时一脚踩在云起脚背之上。
现在出岫眼里已是一片水泽,羞愤得难以自控。
云起偷偷瞟了出岫一眼,见她不说话,便持续大着胆量道:“她一个妓女,假死投奔大哥,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教唆,这是要用狐媚子工夫,来废弛我云府威名!”
至此,云辞才抬目望向出岫,冷冰冰撂下一句问话:“你真的是京州名妓?”
趁此机会,出岫挣扎着逃出假山之下,也顾不得衣衫混乱,冒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抬步就往外跑。
本年的夏季有些特别,以往到了入冬时节,烟岚城老是艳阳高照,现在却俄然多起雨来。三两日便要淅淅沥沥下一场,如断了线的珠子普通往下落,没完没了。好似是连彼苍都在为谁感慨。
“贱人!”云起赶紧哈腰捂住下体,恶狠狠骂道。
“这究竟是如何回事!”终究,太夫人沉声开口,严肃逼人。
四目相对,出岫看到云辞的神采,顿时哑口无言。她多么想开口否定,一向忐忑着不肯瞒他,可现在,也唯有这一句,她不管如何否定不了。
“可算逮着你了。美人儿!”陌生男人在她身后缓缓笑道。
奉侍夏嫣然才一个多月,出岫屋子里的小嫁妆,已满满堆了簪子、镯子、耳坠、手钏……不过乎是些女儿家的金饰。
一大朝晨卯时刚到,天上又下起雨来。出岫记不得几天未见过阳光了,这般阴雨的气候实在是令人表情压抑。她撑着伞,一起来到云辞与夏嫣然的屋子前,身后还领着两个小丫环,等候夏嫣然起家唤人。
“品言,行动快些。”云辞在屏风后低声催促,“母亲想必已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