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抬眉一笑，道：“如果如此的话，那小嘉口中的哥哥也就是陆羽，是你的师兄或者师弟喽……”见项寻不作答复只是木讷不言低头暗思，不由打趣道：“如何？想到本身不是师父的独一传人，有些不甘？”
云舒情意了然，盈盈走到项寻身侧，轻笑道：“你这一跤，倒是没白摔，如何样，这招有甚么说道吗？”
诸葛小嘉已是乐得直不起腰来，却还是雀起鼓掌喝采，自大笑道：“甚么彼不彼施不施的，他使坏就该打。我学的不好，如果我哥哥来了，他定然摔得更短长。”
此一番话直把云舒听得脸如土色，回想起之前青铜门外的那具白骨，心中一颤，她抬眉瞧向项寻，他正也是侧目瞧着她。云舒幽幽问道：“小嘉，那之前在这个屋子里死掉的那些叔叔，他们的尸身呢？”诸葛小嘉欢雀一笑，拍动手掌，指了指身后的小门，道：“我把他们都堆放在内里了。”说罢一把扯着云舒的衣袖，将她拖到门旁，眉眼喜笑。但听木板小门吱嘎一声翻开，哗啦啦一堆骨头溢了出来，面前白茫茫一片震彻住了除了诸葛小嘉以外的两人。甚么是骸骨如山，甚么是白骨皑皑，屋子虽不算大，但仿佛已经被堆积的满满的，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诸葛小嘉伸手擦了擦眼睛，抬眼时另有未拭去的薄泪，脸上仍带酸楚的神采，可声色却已然是欢愉无忧，道：“你猜？”
云舒惊诧未解，项寻却已听得肝火冲天，一股刚勇之气从胸中涌起，掌中带着一股炽烈的热气，方要抓住诸葛小嘉，必然要让她将阿谁叔叔说个清清楚楚明显白白，可还未脱手便被云舒手臂挡了下来。她安然笑道：“你这似狼如虎的模样定然要吓到她的，还如何问出甚么哥哥叔叔的？”项寻果不言语，幽幽站在一旁，规复了无所谓无所求的模样，可云舒却深知，他在心中早就将叔叔两个字撕得粉碎。她低头深思，过了一会，道：“那哥哥来了以后，小嘉……你有和他……嗯……睡觉了吗？”
诸葛小嘉神采微变，侧过了头细细思考，她舔了舔嘴角，忽是像想起了甚么，神采一喜，可还未开口又摇了点头，终究现出了一脸的茫然之色。
“对对对！就叫这个！名字好长的。”诸葛小嘉一时情真，猛一拍脑门，恍然吃痛，忙又轻揉了起来。
“也许你师父也是如许对陆羽说的，想必是为了鼓励你们好学苦练罢了。”
云舒自知问不出个以是然，也没了兴趣，缓缓起家，走到项寻身侧，无法地摇了点头，双手一摊，道：“想是问不出甚么了。”
诸葛小嘉摇了点头，笑道：“我累了，不想说了。”说罢席地而坐，将金蚕标当作小石子普通抛上抛下，嘴巴一张一合，似在言语，可却听不逼真。云舒半蹲下身子，凑耳谛听，本来她是在唱着乐律小调：“流云杯中游，青女自风骚。桑枝起，月华浓，遥瞰窗纱楼上空。雀羽浮光掠影过，云散尽，难寻声悠悠……”诸葛小嘉似是痴儿，可她这歌声中却情致缠绵，柔肠万千。云舒只听了一遍，便已记着，却也不觉听得有些呆了，半晌才略有回神，轻声问道：“这是谁教你的？”诸葛小嘉俄然一怔，不再轻吟却也不答复，只是嬉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