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后代双全,怕是连一个庶妃都捞不到。韩庶妃揪着帕子,心气难平,谢俪除了家世比她好,哪点比她强。她,韩茜雯,有才有貌,生得出儿子,王妃行吗?
韩庶妃本来东风满面的脸凝了半晌,王妃只作不觉,和颜悦色道:“等尤mm生下小公子,王爷早便说了,升为侧妃。不枉mm怀胎辛苦,为王爷开枝散叶。”
王妃淡淡看了她一眼,道:“韩mm的镜春斋整日欢声笑语,岂是沉香榭能够对比。”王爷厌了宁氏,至公子养在吴姬名下,不过半月去一回。可这镜春斋,王爷几克日日必去,一儿一女,嬉笑不断。
“不错,林氏大抵后日进府,就住沉香榭那儿。”
不过一个寡廉鲜耻的玩意儿,王爷尚且恼了她,又惹下这般大的祸事,谢府昨儿递来的动静,御史言官上的奏折一沓一沓的,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哪怕父亲曾看重过林言轩,此时现在,这点子情分,也作烟消云散。
“这话倒不差。”王妃应是,见摄政王神态倦怠,便也不再说话,沉甜睡去。
要说,韩庶妃出身不高,父亲不过一个翰林院的老编修,家底薄弱,仗着好姿容,得以雀屏当选。关头是,肚子争气,产下女儿后又生下公子,满府里就数她一人后代双全。且兄长很有本领,凭着王爷的举荐进了工部,办事利落。
摄政王妃含笑道:“都是臣妾应当做的。王爷此次南下,统统是否顺利?”她又想起那对活宝似的弟妹,略有惭愧,道,“信之和儇儿没给王爷添乱罢?”
王妃命人吹灭几盏宫灯,丫环放下帷幔,顺次退出。
沉香榭与韩庶妃的镜春斋仅隔着一片竹林,离得极近。韩庶妃轻笑道:“也不知这位林mm是个甚么天仙一样的人儿,那沉香榭金玉斑斓,看得妾身都红了眼。”
“我们是不是又要多一个姐妹了?”韩庶妃色彩明丽,朱唇轻启。
尤氏也不过一个败落地界同知的庶出女,说是昌平伯夫人白氏的外甥女,又不是亲的,可没见昌平伯府多么热络全面。不过仗着柔媚小意,哄得王爷团团转,连王妃都被她那楚楚不幸,灵巧听话的模样乱来地不可。
“信之,不是在扬州吃喝玩乐吧?”
“臣妾见过王爷。”摄政王妃一福到底,笑吟吟地。
尤姬已有长女,捧着肚子起家,低眉扎眼,道:“多谢王妃体贴,确切四个月了。”
次日凌晨,天还墨黑,北风阵阵,摄政王已穿戴安妥,王妃恭送其出门,前去上朝。约莫是听到了王爷回府的动静,今儿众妃子来得格外早,估摸着还想瞧一眼王爷。
直到外间传来声响,她便安闲地披衣起家,踩上棉鞋,迎到了外堂。本日王爷仪驾已至都城,只是未曾回府便径直进宫,措置朝政,竟忙到现在。
侧妃――哼,侧妃。
王妃心下微沉,面上不动声色,含笑道:“我都筹办好了。且让王爷放心便是。”
满屋子的姬妾又是一阵恭喜,眼神热烈又恋慕,尤姬也面带笑意,谦谨地起家谢恩。独独韩庶妃,面上强撑着笑意,却咬得牙根都发酸了。
“免了。”摄政王浮起王妃的右臂,目光温和,连日驰驱的脸上闪现出了一抹暖和的笑意。
明着一派风雅贤惠,公开里没少给她排头吃,时不时地一番敲打。恰好王爷信她,偶尔想上眼药,反而被王爷淡淡的眼神吓住了。转念想起宁氏的了局,韩庶妃冒死警告本身,必然要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