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卸下一块大石,疲惫的身子倚在榻上的丝缎靠枕,转眼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燕竹略一踌躇,道:“因着主子您没来,奴婢便管了这处一些光阴。”
本日……似格外不祥。
本觉得月余前的江南风波,会渐渐淡去。毕竟王妃待她尚可,起码比赵氏强了百倍,燕竹虽经常要溜出去一会儿,但奉侍她还算体贴。佩玖与晴好,性子都温吞诚恳。
蔡嬷嬷握着柄小巧的榆木槌子,悄悄敲打着,道:“这林氏,看着倒是还好。”
“您放心,老奴定竭尽尽力。”
蒋嬷嬷只道:“王府妃妾每日凌晨要去正院存候。冬令时分,普通定在辰时正点。既感觉累,早些歇下,明早莫起迟。”
昨儿夜里风雪交集,凌晨积雪略深,主子们纷繁握着扫帚扫雪,或二人抬着一木盆,舀着盐水化雪,人来人往,好一番折腾。
“那些箱笼,记好名册收在背面的库房就是。”她倦怠地不可,声音非常轻微,“我先歇会,你们都出去罢。”
“且看看吧。光阴长了,方知本心。”
林七许累得见着软榻,便一股脑儿地坐了,揉着酸痛不已的腰背,有力有力地问道。
王府的花圃子非常精美,可惜夏季除了白雪红梅,实在没甚么好赏。林七许望着王妃正院里的两株白梅开得鲜艳,花瓣莹莹柔白,冰清玉洁,心下不由爱好。
只盼不出不对就好。
她俄然冒出这个动机。
“是,奴婢辞职。”外头另有很多事件要措置,这主子两手一撒,凡事不睬。可真真地苦了燕竹,她仅管也是正院的二等丫环,但此次仓猝上任,很多事情不大全面。
蒋嬷嬷福了福身,并不傲慢,只是神采冰冷:“主子说得客气,折煞老奴了。既然身材不适,老奴就长话短说。今儿您给王妃敬了茶,便是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了。按常例,姬妾可有二等丫环一名,三等丫环两名,其他不入等的丫环婆子多少,视环境而定。只是燕竹女人环境特别,是王妃升的一等丫环,如此,二等丫环便舍了。听闻您带了两名陪嫁丫环,算作三等丫环便可。”
“回韩庶妃,妾身对梅花有几分爱好。”林七许进府后的头一回存候,众妃妾都等着看笑话呢。因王妃先拨了个娘家的教养嬷嬷,又将本来的绿竹抬成大丫环去羁系沉香榭,摆明就是想拿捏林姬。不过,林姬谨言慎行,安温馨静,旁人挑了话头也被她轻描淡写地掠畴昔。王妃见她不肇事争宠,也就随她去了,未曾刁难发作过。
秦嬷嬷在一旁弥补:“王妃还是谨慎点好,老奴反倒感觉,这林姬很有城府。明显神情怠倦,也强撑着不闪现出来。端方倒是齐备。”
而暗藏的运气于这日,豁然地窜改了她的人生。
这时,韩庶妃扶着燕萍的手稳稳跨进院子,见林姬对着白梅浅笑,不由眉心一动,想起凌晨嬷嬷刺探来的动静,用心上前道:“林mm,是喜好这花吗?”
十余今后,她如平常般去正院存候。
林七许翻来覆去,只要这几句客气话。
“实在我冷眼瞧着,举止行事比之韩庶妃,不差甚么。”容色浅显了些,也不知当初是个甚么景象,促进的这桩荒唐事。
韩庶妃几年前也是这般谨慎守礼的模样,后有了些雨露,也循规蹈矩。可自打生下儿子,愈发倨傲起来。时不时地,连她的话语都敢顶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