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双关。
这日正巧是腊八。厨房特地备了腊八粥,只是分到沉香榭的不过一小盅淡薄的凉粥,统统人神采乌青,燕竹的确忍无可忍,回身便想去禀告王妃。
“是奴婢。”梨花擦拭着红木高足方花架,听得问话忙上前。
林七许挑了挑眉,暗自作想,看来王妃果然在这王府颇得民气,没听到过甚么丫环婆子在背后嚼王妃的舌根。可见掌控后院的才气之强,拉拢民气的本领也不差。
林七许只笑不语,持续挥笔书就。
“王妃体贴我,这是件功德。今后该是如何还是如何,你不要太严峻。”林七许给了她一颗放心丸,有些事儿禀告给王妃,天然无妨。
“奴婢名唤桃花。”事发当日便是她服侍的林七许,王妃便顺道一块拨过来了。她模样浅显,年纪瞧着尚小。
“既然孩儿安康,尤氏处月份大了,本王畴昔瞧瞧。”摆布外头溜了圈,顺道再去看看尤氏,倘若来得及,便回正院陪王妃用膳。
不一小会,梨花气鼓鼓地提着食盒回了沉香榭。却不敢走出来,只是廊下盘桓,眼尖地瞥见佩玖,忙忙上前将环境说了一遍,按捺不住地气道:“以往王妃管家时,哪有如许的端方,厨房的管事说是今儿没备下沉香榭的菜例,只能吃这些…给丫环的。”
“是呀,说甚么好呢?”林七许似是非常忧?,眼里倒含着不明不暗的笑意,又望了眼已垂下脑袋的燕竹,竟笑出声来,“梨花不必扯谎,说实话就好。晴好,你提好这个食盒,陪她一块去。服膺,不要添油加醋。”
他刚从正院过来,听着王妃说,昨晚二公子偶感小恙,这才不舍地抬脚出了正院。本想着天寒地冻,又是腊八,自要陪着怀胎不易的王妃,听秦嬷嬷说,今儿凌晨又吐了两回,更是牵念不住。
踏进屋子的燕竹连连劝止,明显有些反对:“主子还是不宜劳累,看书毕竟伤神。”
只是另有些事,切莫多言。
“燕竹,返来。”林七许搁下誊写经文的狼毫笔,出声道。
打从进屋半个小时,没闻声一声咳嗽,看这气色,也很安康活泼。回想起王妃略显惨白却贤惠的脸庞,不免对韩庶妃有所不满。王妃和尤氏尚且怀着身孕,都和顺体贴。如何这韩氏,更加不知好歹?
林七许看了燕竹一会,方轻声细语道:“我并不想你们有朝一日连饭都吃不上。王妃有孕,不宜管家理事,大多碎务都由韩庶妃经手,她的性子,燕竹你也是体味的,真不会干不出这类事。”
韩庶妃搂着儿子,坐在榻边,近三岁的女儿由乳母半扶着在榻上玩七巧板。
镜春斋内暖和如春,谈笑不断。季子幼女尚还牙牙学语,稚嫩敬爱,偶尔蹦出的一两个词,便是端稳如摄政王,亦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