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许越想越不对劲,蓦地抓住了零散的动机,道:“哎呀,你的好继母但是舒窈嫡母卢氏的最大背景。她难不成是想把你许给舒窈的弟弟?”
“进宫入侍,摆布是我自个儿的设法。比你好上那么一点点罢了。”楚亲菱是嫡长女,但何如生母在她三岁时便去了,父亲身一年妻孝后,娶回了续弦王氏。王氏别的工夫没有,面上活儿很到家,可惜嘴甜心苦,加上膝下有本身的女儿,不免待她不甚良厚。
“你既进了宫,怎也不递个话出来。我经常伴随太妃,遣个寺人悄悄过来,还是成的。”林七许颇是不解,眼神又落到了楚氏的面上。
她问:“天子待你如何?”
亲菱神情古怪,反问道:“摄政王对你好吗?”
林七许知素心乃她亲信,便低低问她:“二个多月的身孕,你竟半分不知?”因友情甚好,亲菱也从她处借过几本医书,想来对怀胎之事有所体味。
林七许安慰着她:“或许是个公主呢。皇后为表现仁德与贤能,定会妥当照顾你们母女。又是皇长女,你也算毕生有了依托。哪怕是个皇子,就像你说的,皇后当务之急,是坐稳后位,你诞下皇子威胁不了她的职位。为打压娴妃,只能汲引你。”
“哪能呢。不过我人微言轻,后宫又是这般局势,不敢随便道破。”楚亲菱推心置腹道,悲苦一笑,“万幸身边只得素心,不然是瞒都瞒不畴昔的。前日传来娴妃有孕的动静,我也是打心底里的欢乐,她比之冷静无闻的我,风头更盛。这会儿,皇后连生吃了她的心都有。我反而,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林七许顿下脚步,曼声道:“此情此景,不免叫我想起昔日,你素爱竹语吟吟。绣阁旁满是潇潇碧竹,隆冬时分,最是荫凉平静。”
林七许喉咙有些发紧,只冒死忍住哽咽之意,连连点头:“你不说,我也是会来的,赶都赶不走。”她想起另一处疑点,问,“你归家那会,不是说你父亲正在与淮南道总督卫大人来往,意欲将你许给他长兄的庶宗子吗?”
楚亲菱展开无法的笑容,低头看着腹部,微微一哂:“娴妃处有朝臣盯着,天子体贴着,加上皇后夙来讨厌娴妃,为顾裴氏申明,摆布没法脱手。倘若我诞下皇子,皇后太后为打压娴妃,求后位稳妥,八成会抱我的孩儿走,充不充作嫡子是另说。但起码,不惧娴妃顺利诞下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