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映先前爱好的皆是和顺小意、殷勤献媚的男男女女,所谓物以稀为贵,谢儇如许不奇怪他的宠嬖,杨映反而更要更加地“疼”她。
谢儇不自发地想避开他:“世子多虑了。我此人说话就如许,阿谀话您在外头也听很多了,总有人说给你听。”
他虽行事刚愎,脾气狷介,但能够如此年纪坐上三品批示使,可见脑筋好使。有些事,只要有了开首,便能顺理成章。
谢儇不由一怔,望着杨映逆光里的脸庞,表面光鲜,暗影密布,她移开了视野。
大略是自问没做过对不起杨映的轻易之事,谢儇问道:“世子有何见教?莫名其妙地来这处撒气,这满院的主子还不敷你撒气的,非得寻来这处。”
身材突地被重重一压。
破天荒地。
杨映慢吞吞地放开了谢儇的脚踝。
成年男人含着满腹肝火的一脚,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杨映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脚,按捺在了榻上。
谢儇惨白着脸,拥着被褥渐渐靠在墙上,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何况,过往那么多的蛛丝马迹,串连起来,不成谓是水到渠成。
杨映记性不错,印象中他的这位正妻,说话做事向来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即便是吵架他的通房妾室,也言之凿凿,母切身为婆婆,却也抓不住甚么把柄,一向拿谢儇无可何如。
谢儇岂肯如此被热诚,当即狠恶地挣扎起来。
公然,这女人不干不可呐。
劈脸盖脸的一耳光落下。
“倒真是繁华堆出来的好皮肤。”杨映揉搓着谢儇如玉般细柔的皮肤,啧啧道。
徒留下一室的糜乱与含混。
因为一个男人。
林其琛若出了事,何人会庇护于他呢?是他那冷酷定夺的父亲?或龙椅上顾虑重重的天子?还是身陷王府、尚不得自主的林七许?
“叮――”
杨映已经大步出去,见谢儇仍旧傲岸又高贵地坐在榻上,连下榻的意义都没有,强忍下肝火后,他面无神采隧道:“都下去。我有话伶仃问夫人。”
杨映睚眦必报,气度狭小,一旦失势,是决计会踩死林其琛的。
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谢儇竟然会躲开他的视野,并且主动调开话题。
“你连和我说几句话都这般恶心吗?”杨映渐渐坐在榻边,眼神逐步阴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