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王倒是很落拓安闲。”
“都来了?随便坐。”视野在顾月卿和君凰相握的手上顿了一下便转开,快速扫过叶瑜。
大燕多是荒凉草原,极少又适合栽种庄稼的地盘,大多食用羊等可养于草原上的肉食。如有战乱,筹办粮草都是件难事。就如当初,他与天启那位少将军合作,保他一命,为的仅是一万旦粮食。
“此到田野来回八日便已充足,多出的两日是本宫给的,大燕王如故意,此番大燕印鉴早便取来。”
瞧着不像交战多年的人,更像个文弱墨客。
燕浮沉一笑,“后会有期。”
倒是缓缓将手中的书放下,盘膝坐直身子。
顾月卿拉着君凰起成分开。
或许,有她帮手的君凰会是一代明君。
燕浮沉却半点未受她的影响,还是笑道:“倾城公主不必如此活力,此前孤确切拿不出降书来。”
“毁城的威胁之语不过是不想捐躯更多的人,莫不是大燕王觉得凭着我百万雄师还攻不下你大燕?毁城会毁本宫名声,攻城却不会。”
柳亭和叶瑜的神采亦是变了变,顾月卿的面色更冷了几分,“都到了这般地步,大燕王还如此不识实务,便莫要怪本宫不客气。”
幸亏她已想通,并寻到夫君……
这一点燕浮沉非常必定。
一国对四国,他如何斗得过。
叶瑜说他救过她一命,实则这么多年畴昔,她欠他的早便还了。他不能给她想要的,便尽早让她抽身。她也做到了,却偏生到此番还不忍看着他出事。
他正要开口,便被叶瑜打断:“你并非不吝命之人。”
“倾城公主放心,孤不成能弃我大燕无数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和聪明人打交道是轻松,但也不轻易讨到便宜。瞧瞧方才,他几乎占了上风,转眼便又受她的威胁。
顾月卿拉着君凰寻个席位坐下,“旬日将过,不知大燕王的降书何时备好?提示大燕王一句,本宫夙来讲到做到。若商定的时候到了还未见到降书,辽源城将不复存在。”
只是那日她敢将夜一放去取大燕印鉴,便申明她并不怕这般结果。
他若一统天下,百姓便有划一候遇。
现在既是不能取胜,又确认君凰并非滥杀之人,这天下让出来又何妨。
不是问他是否担忧将降书奉上后会否能活命,亦不是问他可需求帮忙或将如何逃出,而是问他今后有何筹算。
现在想来,为何想要一统天下,他已说不清。
听到他这番话,叶瑜已不似畴前那般难过,不过心疼他倒是有的。
“倾城公主过奖。”
“还请大燕王记着此番说的话,本宫的耐烦不好,君临帝的耐烦更不好。”
“大燕王是聪明人,晓得名声这类东西自来都不是本宫在乎的。”实在那是畴前,现在她很重名声,不是为她,而是为她的丈夫和孩子。
这点燕浮沉看出来了,一句话便将她逼得懒得再同他虚与委蛇,再观君凰,若非方才她拉住君凰,他此番怕是早已丧命于君凰的掌下。
她毁的不过是名声,而他毁的是一国臣民。
燕浮沉看向顾月卿,轻笑道:“整日待在这营帐中,无事可做又无人说话,只能本身寻些东西消遣。”
要出口的话都被阻了归去,燕浮沉发笑,“时至本日,最体味孤的还是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