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能不让本身谨慎防备了,但是本身又该如何去防?再次逃离虎帐?可又该去哪?
宗浩微微一愣,旋即豁然道:“如此说来,某一向听闻之人当是你无疑。”
这老狐狸口风也未免太紧!就在他感慨之际,只听宗浩又道:“不过古往今来上至帝皇,下至黔黎,若遇彷徨不决之事莫不向天祈问,嗯……某对占卜之道周易之术颇通一二,若秦小兄亦成心向天问事,某却也愿以这陋劣见地来为你代祈一番。”
我还没问你,你倒是先问起我了!秦慎收起满腹止不住的骇怪,起家抱拳道:“没想到真是宗公!方才鄙人一时失礼还望宗公包涵,只不知宗公何故会来此处?”
对于占卜这类玄之又玄之事,他谈不上信,却也并非完整不信,总之就是姑妄听之,拿来当个鉴戒也还不错,何况,数月前的莫名穿越让他对“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句话也不再那么顺从。
“鄙人不过山野村夫罢了,又能以何教你?”宗浩一脸愧不敢当。
说着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喊几声,让他极其难堪。
心念电转,秦慎诚恳答道:“鄙人军中作战得胜,故而流亡于此。”
“诶。”宗浩却不这么以为,安慰道:“秦小兄何必妄自陋劣,何况你以千余骑大破匈奴乃不争之究竟,又何必再强行抵赖。”
而若以天意作解,那向天问事又有何妨?
“哦?是何传闻?”秦慎暗自光荣没有乱编谎话。
还未待他从各种动机中醒转,宗浩噫道:“秦小兄?!何故你会在此?”
秦慎再叹一声,幽幽道:“鄙人听完宗公方才所言忧心不已,宗公能从边塞动静中判定出鄙人,那绣衣吏恐怕亦不例外。鄙人虽不知绣衣为何拿我,却也知绣衣毫不会等闲放过所要擒拿之人,而要寻我更是易如反掌,如果他日绣衣寻上门来,鄙人又该如何自处?”
“字?”秦慎一愣,心忖不是直接起卦问事么?如何还要写字?
“宗公未有亲见,又何故这般必定鄙人大破匈奴乃不争究竟?”秦慎反唇相问,紧盯对方。
一顿又道:“又或者参军便是你所言及之要事?”
秦慎闻言惊诧不已,好半会才醒转过来,面色一红道:“宗公莫要轻信讹传,鄙人哪有阿谁本领,而那《出塞》更非鄙人所作,再说,以千余骑一战而斩敌万人,于我而言,这如何能够?”
宗浩轻咳一声,来到他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跪坐下来道:“数月前某便听闻武泉关出了一名箭技不凡之人名曰秦慎,当时某还心有迷惑,现在听你提起,再与数日来的传闻两相印证,自是确认无疑,不过某所听来之传闻却又与你所言有些许出入,这倒教某一时难以辩白。”
“嗯?”
秦慎伸谢后接过干粮,低头啃食中微微挑眼朝对方一瞥,忽而哀叹一声,食不下咽般将干粮垂于膝上,笑容满面道:“不瞒宗公,鄙民气中确有极其忧?之事。”
秦慎看他答复得滴水不漏,一时拿他也是毫无体例,暗诽一句老狐狸转而问道:“不知宗公是否晓得武泉关之环境?”
他这话甚么意义?秦慎心中一怔,晓得这老狐狸表面固然看起来朴实呆板,实在倒是演技了得,说话虚真假实让人难以辩白,遂不动声色道:“鄙人方才返回中原确切不知,还望宗公不吝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