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赭推让道:“不急,不急,公孙公子还请先行用餐。”
公孙念说道:“若真的不急,鄙人只好他日再来。告别。”
她说到此,脸上暴露诱人的浅笑,眼眸的娇媚当中模糊透着一股冰冷的寒光,将那颗鱼丸缓缓送入口中,悄悄咬下一口,渐渐咀嚼。
乔千赭只觉有一股劲力透入腋下,在肩内筋骨枢纽当中冲撞,顷刻间仿佛有一股暖畅通过,腋下一脉就已畅达。
乔千赭面无神采,仰天长叹一口气,随那丫环回房憩息去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回声而至,深深地行了一个福礼,说道:“老爷,奴婢送您回房。”
大厅之上,已摆上满桌的酒菜。
公孙念说道:“如果又有才子相陪,那就再好不过了。”
公孙念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独自地又饮了一杯酒,才缓缓说道:“乔女人真是聪明聪明。乔女人为何不坐?”
公孙念欣然接过,说道:“看来让乔女人陪鄙人用饭真是明智之举,只是女人却不晓得喝酒,真是可惜。”
乔千赭只好又坐回长官之上,说道:“有劳。”便垂下双臂。
乔思雨已换做一副笑容,说道:“好。”在长官下首坐了下来,笑盈盈地将一颗鱼丸夹到公孙念碗中,说道:“这道‘春潮迷雾’,公孙公子必然要尝一尝。这鱼丸是用长江三鲜之一有‘抽刀断水’之称的刀鱼做成的。”
乔千赭嘴角抽了抽,只好展眉笑道:“如此,还得再次光驾公孙公子,乔某真是忸捏。”
乔思雨另取一碗,又舀了一小碗汤,笑着说道:“此是河豚汤,乃是三鲜之冠。古语有云:不食河豚,焉知鱼味;食了河豚,百鱼有趣。但河豚身有剧毒,故又有‘搏命吃河豚’一说,不知你敢不敢吃。”
乔思雨道:“既然能够一次就通关解锁,为何要扯谎卖关子?你究竟有何诡计?”
上好的酒,陈年的女儿红;上好的菜肴,十二道江南名吃。
乔思雨已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了然,却只见公孙念的手只是悄悄一点,一捏,一拿,不过眨眼工夫便罢手后退,她竟甚么花样也看不出来。
乔千赭难堪不已,心中憋着一口窝囊之气,说道:“公孙公子如果想要小女相陪,只怕她性子太野,不懂端方,坏了公子的兴趣……”
她说着,已将另一颗刀鱼为质料做成的鱼丸夹到本身碗中,接着说道:“这刀鱼体狭侧扁,色白如银,壮如篾刀,非常活络。但它却有一处缺点,就是自发得聪明,撞到网罟以后便今后缩,谁知它嘴边长了一对锯齿普通的髯毛,今后一缩,便紧紧地挂到了网罟之上,终究还是成了这桌上好菜。”
乔思雨微微一愣,又笑着说道:“谁说不懂?”便端起银制的酒壶,斟上两杯,将一杯送到公孙念面前,又端起另一杯,轻柔地说道:“我敬你一杯,请!”
一向立在乔千赭身边的乔思雨柳眉一挑,便快步走出,拦在公孙念身前,说道:“你此人……的确……”她内心又怒又恨,恰好这时又不敢获咎公孙念,一时候竟找不到一个得当又解气而又不获咎人的词。
乔千赭眉头舒展,强颜笑道:“公子请上座。”便将公孙念引到酒菜首坐。
公孙念笑道:“有好酒好菜接待,多来几次又有何妨?乔女人,你说是吗?”他说着,往乔思雨脸上瞧了一眼,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