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牛氏毕竟是个病人,冲动了这半天,也有些累了,还咳嗽了起来,气味也变得短促了些。
虎嬷嬷这一搜,还真搜出很多好东西来,满满打了一个大包裹,拿回了上院正屋给牛氏瞧。
秦含真一怔,这说的是关氏的娘家人?
虎嬷嬷便道:“转头若外人问起我们家为甚么撵了翠儿,只拿这根簪子做来由就好。太太固然恼了二奶奶,但把事情闹到外头,也是给老爷、二爷脸上争光。”
牛氏怔了怔,细心看了一下,神采就沉了下来。
胡嫂微胖身材,也有把子力量,胡大更是村里少见的壮汉,还跟秦平学过几手拳脚,等闲村汉三五个都近不了他的身。有他们伉俪跟着去,张妈性子虽软些,却也不怕会对于不了翠儿一家了。虎嬷嬷夙来是个详确的人,考虑得再全面不过了。
秦含真接过金花簪,小声应了一句。
不过喝完这一口,她也不再喝了,反而劝牛氏:“这个茶好喝,对身材也好,祖母多喝些吧,喝了快快好起来。我不想靠二婶,只想跟祖母在一起。”
虎嬷嬷笑而不语,反将金花簪重新包好,递给了秦含真:“姐儿不消盯着我了,这是你娘贴身的东西,你细心收好了。”
虎嬷嬷懒得理她,回身去了丫头婆子们住的西偏院。那边比东偏院小一点儿,只要两间窑洞。翠儿因是当家大奶奶关氏部下独一的一个丫头,独占了一个小窑,她的东西都放在哪儿呢。虎嬷嬷得去搜索一番,把值钱的物件找出来,其他的行李,就看太太牛氏如何措置了。
牛氏不晓得她内心在想甚么,还在讽刺:“固然忘了事儿,性子倒是没变。之前我哄你喝这个,你也是说甚么都不肯的。这东西固然有些药味,但真的不苦,甜丝丝的,好喝得很,喝了对身材有好处的。你就尝一口,如何样?”
秦含真把茶送到牛氏面前,牛氏喝了一口,笑着问她:“你要不要也尝尝?”秦含真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头。虽说这药茶应当是喝了对身材有好处的东西,但既然是祖父秦老先生特地为祖母牛氏配的方剂,想必是针对牛氏的身材环境配的。她本身也在吃药,还是不要随便乱吃的好,免得药性抵触了。
说话间,张妈带着胡嫂返来了。
牛氏听了直笑:“这小嘴是不是淌过蜜?甜得如许腻人。”她顺手将茶杯放到一边,搂过了孙女:“好孩子,别惊骇,也别理那些人胡说的话。你是我跟你祖父嫡远亲的孙女儿,跟梓哥儿原是一样的,祖母毫不会让你二婶欺负你。”
秦含真顿了一顿,听话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药茶确切不苦,也确切带了一丝甜味。秦含真咂咂嘴,辨认出里头应当有黄芪、红枣、枸杞这几样,剩下的一两种药材她尝不出来,但想必也都是温补之物,想来没甚么要紧。
翠儿被虎嬷嬷和张妈拖出了上院,一起拖到中院。下院是外院,人来人往的,有私塾的门生们在,虎嬷嬷不想丢了秦老先生的脸,就把翠儿往地上一甩,叮咛张妈:“去寻些东西来堵住这丫头的嘴,上东偏院把胡嫂叫来搭把手,记得趁便让胡大把驴车套上。”
胡嫂是牛氏娘家账房之女,现现在在秦家做厨娘。她男人胡大是给秦老先生赶车的,家里的马车和驴车都是他卖力。伉俪俩带着后代,连同岳父刘账房一起住在东偏院的三个窑洞里。从中院账房中间的过道畴昔,几步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