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小武官走了,秦柏的神采顿时暗淡下来。在旁作陪的吴少英心知教员在担忧何事,忙道:“门生出去再探听探听吧?既然这七品的小武官都能听到动静,想必外头早有人晓得太子殿下的近况了。”
秦柏苦笑了下,没说话。
张妈哽咽道:“姐儿说得轻巧,那么远的路,那里象你说的那么轻易,想去就去了?”
张妈与浑哥依依不舍地分开了。他们走后,吴少英找到了赵陌,将一张纸递给了他。赵陌看了看,本来是一份路引,上头写的是张浑哥的名字,不解地看向吴少英。
秦柏将浑哥叫了畴昔,说了些安抚与鼓励的话,还对他此后的学业做了指导。又因为吴少英昨日去过温家,与温老爷、温二爷闲谈的时候,话题发散到了大同城中的名师大儒,秦柏奉告了浑哥几个能够附馆的处所,又给了他一封举荐信,好便利他今后拜师。浑哥见秦柏为本身想得如此殷勤,打动得立即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秦柏与牛氏都前后叮嘱过秦安很多话。在秦含真的提示下,牛氏也没忘跟秦安夸大,必然不能对何氏与章姐儿母女手软。秦安再三包管,秦含真才算是安了心。转头一看,承恩侯府派来的两位执事嬷嬷之一已经带着一行男女仆妇过来了。他们是赶来服侍秦柏佳耦的,另有一队人马,已经赶了车,载着行李和人,提早前去城外等待了。
倒是动静传出,左邻右舍们都来人了。自打秦柏佳耦到了大同,又有秦安休妻、烧毁印票等事,住得近的人家以及秦安在军中的同僚,都曾打发财人上门来拜访、问好。当然,也趁便探听一点八卦。牛氏有精力时就见一见,没精力时就让金象、虎伯或者虎嬷嬷去把人打发走,倒也不费甚么劲。但今儿为防引发温家狐疑,倒是好好解释了一下他们要提早分开的启事,只说是京中来信催促了。
吴少英笑笑:“小公子要出城,须得防备温家与王家守在城门口查访。秦二哥虽在军中多年,在这大同城到底是外来户,一定比得上温家在本地人脉广。如果他们找上了城门卫队,令卫队查访出城之人,这份路引就用得上了。浑哥比小公子只大两三岁,小公子身量高些,倒也不显年幼。明日还要委曲小公子乔装改扮一番,顶着浑哥的名义,乱来畴昔。等离了大同地界,统统就好说了。”
张妈则特地去了秦含真那边告别。想到秦含真自出世,便几近没分开过她,二情面同母女,本日却要别离,余生还不知能不能再见面,张妈就忍不住大哭起来了。
牛氏听了感喟不已:“早晓得他身材这么不好,早几年我们就该上京一趟的。就算不想见你阿谁没知己的大哥,也不能把外甥撇开呀!”
“是是是,秦三老爷说得是。”那小武官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活力,反而还暴露了几分对劲的神采来。他以为这只是秦家人嘴硬,试图混合视听罢了,不过秦家是太子舅家,会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也没甚么猎奇特的。
归正这些人也不成能到都城承恩侯府去问,这来信催促的来由更是多了去了,最简朴的,就是承恩侯想弟弟了,莫非承恩侯还能说不吗?
吴少英笑道:“无妨事。方才我与浑哥的父亲说话,得知他已经托人给浑哥母子到衙门里办落户了。如此一来,浑哥便另有文书,这份路引对他没了用处。等事过境迁,守城门的兵士又怎会还记得有个少年,顶着‘张浑哥’的名号出过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