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门口,金嬷嬷俄然蹿了出来,拦住了他的来路,只见她赔了笑容:“二爷慢走。奶奶只是一时愤懑,气昏了头了。您也晓得,她最疼两个孩子了,现在传闻要与后代分开,她内心天然舍不得,这才会冲着您生机的。您也晓得,有孕的妇人,夙来脾气都会大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奶奶腹中怀有您亲骨肉的份上,别与她计算了吧?”
金嬷嬷暴躁地进了何氏的寝室,见她一脸怨忿不平的模样,就开端活力:“我先前叮嘱过奶奶甚么来着?女人进京的事还没处理呢,奶奶还只顾着冲秦二爷生机。这下可好了,他要把奶奶送走,也不筹算留下女人,还不晓得他筹算把女人送到那里去呢!如果让女人跟奶奶做伴,还是好的。就怕他将人送到不知秘闻的处所,女人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呢!”最首要的是,秦安直接开口要她走人,她连跟着章姐儿的来由都没有了。若叫晋王妃与世子晓得,一样会见怪她。
何氏的眼泪立即就流了下来,咬牙哽咽:“九年伉俪,你就必然要这么狠心绝情么?!即便我有做得不对的处所,你要打要骂,我都挨着就是,你为甚么非要赶尽扑灭?几日前你离家去虎帐时,尚且对我一片密意,现在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就算你怕我误了你的出息,迫不及待要与我划清边界,莫非就不能多为儿子想一想?!现在他年纪尚小,还不知事,等长大今后,你要如何向他交代,你无情无义地丢弃了他的亲娘?!”
秦安瞥了她一眼:“你甚么都不晓得,张口就说别人糟蹋,可见也没修口德。怪不得章姐儿跟你学了小半年,就越来越混闹了。你还是从速离了我家吧,免得把好好的孩子都教坏了。章姐儿的事,你不必操心,饶是谁来管束她,都比你一个来源不明的婆子面子!”说完甩袖而去。
何氏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这回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面无赤色了。她身边只要一个婆子带着两个小丫头服侍着,金嬷嬷不在身边,也不知去了那里,嫣红已经被押送去了府衙,知府将她收了监,是回不来了。近身服侍的人都不在,竟然要让卖力守二门的婆子与专职跑腿的小丫头进上房服侍,何氏也算是不利。
何氏哭道:“一想到我的章姐儿不知要被送到甚么人手上,我那里还顾得上这个小朋友?!若不是为了在秦家站稳脚根,我当年也不会生下梓哥儿,肚子里这个小的,我也一样不会怀上。为着他们,我本该享的繁华尊荣都没有了。今后就算能让章姐儿认祖归宗,我的身份还不知要如何归位呢。谁轻谁重,你觉得我不晓得么?!”
有身孕的妇人受此打击,凶恶可不小,但他也能了解秦百户的做法。那但是放印子钱呢!这类缺德的事,秦奶奶如何也做得出来?大违她常日的贤能作派。就算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也该多积点德才是。
“我哪儿晓得。”金嬷嬷没好气地说,“你如果方才未曾冲他生机,这会子还能探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