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吴家派来的人就上门了。
金环抖了一下,颤声答复:“回嬷嬷,是要拿去烧给大爷、大奶奶的祭品。”
有这么两位妙手在,阿谁年青的侄儿恰好给何氏做个车夫,想必是万无一失的。虎伯悄悄放下心,报到秦老先生跟前,秦老先生也感觉吴少英想得殷勤。
虎嬷嬷问:“你们那里来的这些东西?这几日你们可没出门。”主仆三人都被关在门里呢,吃喝自有人送出来,却没有托谁去买过甚么祭品。
马车很快就在大门前筹办好了,跟车的人也在随时待命状况。除了吴家来的这三人,秦家还把虎伯与胡二派了出去,另在村中寻了两个闲汉跟车,又有一辆小车,载了两个有力量的村妇,帮着在庙里照顾女眷。不过是到几里外的小庙走一趟,半日便可返来。这等安排也充足了。
虎嬷嬷去唤何氏,只见她穿戴一身麻白衣裙,头上光光的,甚么金饰绢花都没戴,黄着一张小脸,就这么袅袅婷婷地走出了西厢,低眉扎眼地,仿佛是至心悔过的模样。虎嬷嬷叹了口气,道:“老爷和太太说了,二奶奶不必去见他们,直接坐车出门就是。”
虎嬷嬷又道:“金环逃脱过一回,才被衙门的人捉返来,今儿就别出去了,免得再逃一回,天晓得还能不能找返来!”说完竟然是不容金环挣扎,就直接把西配房的门锁了。金环吓得魂飞魄散,扑到门上哭喊,大呼:“二奶奶,别丢下我!”
何氏端方一礼,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就扶着泰生嫂子的手往院门走去。泰生嫂子本日也是换了一身灰蓝布衣,弯着腰,恭谨地扶着何氏向前走。金环穿戴一身与泰生嫂子相仿的布衣裙,手里抱着一个大承担,低着头就要跟上,却被虎嬷嬷叫住了。
虎伯等人也被林中利箭惊住,镖师再喊:“谨慎!快分离避开!”反手抽出腰间佩刀,大开大合,“铛铛”几下,就劈掉了几支从他身边两尺外飞过的箭。虎伯本来也非常严峻的,不过听了镖师的话,赶紧照做,号召世人别离散向门路两旁。
秦含真对牛氏道:“祖母,真的要让二婶出门吗?我总感觉不太好,万一她逃窜了如何办?”
牛氏承诺了,又提及秦含真的发起:“我感觉桑姐儿的话也有事理,在家里对着平哥伉俪俩的牌位念佛祈福,也是一样的。”秦含真坐在中间猛地点头。
她再一次劝牛氏:“二婶另有个哥哥在外头呢,她身边的丫头婆子虽关了起来,但她哥哥在县城里赁的院子,不是还留了人手?想要衣服干粮银子甚么的,都不是题目。就怕二婶逃削发门,我们想要找她返来,就没那么轻易了。祖母还是防备些,让她在家里,对着我爹娘的牌位忏悔,也就够了,用不着非得去他们的棺木面前。”
金环无措地看向何氏,何氏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金环无法把承担送回了屋中。
秦含真不放心肠问:“如果真让她逃脱了呢?如果她逃回了大同,在二叔面前教唆诽谤,那费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