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想了想:“他一个小小的人儿,能有甚么苦衷?”言罢叫了梓哥儿的乳母来问。
他与何氏结婚以后,因何氏当时身怀有孕,又自称有前夫的孝在身,是以头三年都没有正式圆房。何氏三年孝满,才与秦安做了正式的伉俪。但厥后又有秦安常去虎帐,以及何氏怀上梓哥儿,生完孩子后养身材……等等诸多启事,两人常常是分住两间屋。
当然,这内里或许也有方才传开的小道动静的功绩。秦安父母昨日来到大同,同业的人里有都城承恩侯府的人,一行人不日就要上都城去。传闻秦安之父是承恩侯的兄弟,那不就是永嘉侯的子嗣么?永嘉侯当年也是军中名将,只是可惜冤死了。军中受他恩德的人很多。得知秦安是如此名将以后,他们的态度天然就亲热多了。哪怕是没受过永嘉侯恩德的人,也会看在承恩侯府的份上,对他另眼相看。
“为甚么陈家会容不得章姐儿?”秦安感觉何氏这话说得奇特,“若她是个男丁,也许陈家还要担忧她会担当陈校尉的遗产,损及他们的好处。可她是个女孩儿,今后不过就是多份嫁奁罢了。以陈家的财势,该当不会连一份嫁奁也舍不得出。若他们果然舍不得,大不了今后我补上一份就是。章姐儿好歹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父亲,只当是我的情意了。你要禁止我送章姐儿回陈家,莫非……你先前跟我说的,章姐儿确切是陈校尉骨肉一事,是在扯谎不成?”
秦安不耐烦地说:“你若实在舍不得,就让章姐儿随你到庵里去住好了,如何?反正她的脾气也需求好好磨一磨,在庵里念几年经,或许有所进益也未可知。”
秦含真不解地看向牛氏,牛氏摸摸孙子的小脸,又拉他的手:“没有发热呀,不象是抱病了。”
晚餐的时候,秦安过来了。他已经把印子钱的事措置得差未几了。嫣红交了出去,算作正犯,他又向知府表达了不日就会休妻的态度,天然没人究查他的任务。军中、官方那些借了债的,更是没口儿地说他的好话。下属与同僚那边得了动静,大改昔日对他的冷酷态度,都非常佩服他如此果断。五千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真真是大手笔!
秦安倒没感觉有甚么,他起早摸黑的,只需求看到何氏暴露就寝不敷、身材衰弱的模样,他就主动提出要宿在外书房了。是何氏替他在正屋东间清算出所谓的小书房来,用作专属他的寝室。今后以后,伉俪俩分家两屋,反倒成了常态。直到客岁腊月里,何氏心虚,决计多与秦安靠近,这间屋子才临时荒废,现在又重新派上了用处。
“谁晓得呢?那贱人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牛氏哂道,“她就是个扫把星。转头你二叔来了,叫他早日把人送走吧。她一日还在这个家里,我就浑身都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