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气得嘴唇都在颤栗:“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秦含真冷冷地看着她,不等她说完,就插嘴问:“你如果真有这么爱儿子,为甚么当初还叫梓哥儿替章姐儿顶罪?梓哥儿才三岁,将来还要读书科学,你就要他小小年纪背上个伤姐的罪名。如果我死了,他这辈子还能见人吗?”
秦含真呸了她一口:“我娘就是你害死的,莫非我还要敬你是长辈?”说完了还语气天真地大声问秦老先生,“祖父,我们要不要把她送官呀?她教唆了强盗去杀翠儿一家呢。拉拢丫环谗谄妯娌,也算是犯七出了吧?留这么一个女人在我们秦家,二叔仕进,梓哥儿读书,也一样在人前抬不开端来。为了二叔和梓哥儿着想,我们还是从速清理流派要紧。”
牛氏气道:“就算过继了又如何?平哥已经没了,安哥却还在,你们伉俪恩爱,迟早还能再生。莫非安哥能眼睁睁看着他哥哥绝后,自个儿却儿孙合座么?”
秦老先生道:“家里派人押送就是了,免得发兵动众,给县尊大人添费事。”
牛氏辩驳:“你少胡说!平哥媳妇底子没承诺过继梓哥儿的事。你有甚么好担忧的?”
何氏狠狠地瞪着他,瞪着瞪着,俄然大声哭着扑倒在地:“老爷,太太,我晓得错了!我不该生出歹心谗谄大嫂。但我都是有苦处的!太太见大房没有子嗣,要将梓哥儿过继给大嫂,我不能忍耐母子分离之苦,才想着威胁大嫂几句,让她让步。只要她再醮,长房无人能扶养梓哥儿,过继之事天然就不了了之了。归正大嫂还那么年青,早些再醮个好人家,将来也有个依托。我真的没想过会闹出性命来!老爷,太太,只当看在我一片爱子之心的份上,不要把我的孩子抢走!老爷、太太才经历过丧子之痛,就该明白做母亲的表情。硬要把我的孩子夺走,那是要了我的命哪!”
秦老先生沉吟不语,里间的牛氏则听得连连点头:“是该如许做,不能叫平哥媳妇白白死了!安哥也不能有个犯了事的媳妇!”
“呸!”牛氏啐她,“少胡说八道了,我安哥怎会绝后?没了你这个暴虐的媳妇,有的是好女人给他挑,他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只要何氏能遭到奖惩,谁又乐意让本身的儿孙遭到连累呢?
何氏眼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仿佛已经定下了本身的结局,就感觉双腿发软,又一次瘫倒在地上。
因犯法而被衙门判刑的妇人,哪个明净人家会承认?秦安即便再宠嬖老婆,到了这一步,也不会再对峙了。他是官身,也要为本身的前程着想。
秦老先生想了想:“村民也能帮手,不过要送人去县衙,还是用你的仆人更好。”小老百姓夙来是害怕官差的,还是不要吓着他们的好。
秦老先生捻着髯毛沉吟:“这话有理……”
牛氏却立即反应过来:“是了,她如果然这么疼儿子,当初就不会让梓哥儿受这个委曲!不幸见儿的,那日梓哥儿眼睛都哭肿了,明显前一天早晨还跟我们说,桑姐儿当时在跟他姐姐说话,不晓得产生了甚么,就俄然滚下坡去了,第二天就哭着说是他推了桑姐儿。我瞧见他身上,胳膊青紫了好几块,清楚就是叫人掐的!你这么狠心的娘,现在倒也有脸说心疼儿子!”
吴少英转头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我的报应在那里,还不晓得呢。二奶奶的报应,这会子已经在面前了。二奶奶有闲心来骂我,还不如先担忧一下本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