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听得眼眶又红了，拉过孙女抱住：“好孩子，祖母晓得你内心替你娘委曲，你放心，这事儿祖母必然会弄明白了，给你娘一个交代！那姓何的贱人害人不浅，这回我定要叫你二叔休了她！梓哥儿也不能再交到她手上了。天晓得这毒妇会把孩子教成甚么样儿？！”
牛氏内心讷闷得很：“除了过继之事，姓何的贱人跟平哥媳妇也没啥冲突呀？更何况过继的事，平哥媳妇也没承诺。想当初何氏那贱人初嫁进我们家，通共就没在这家里住满一年，不过一两个月，就跟着老二去了大同。当时她是新媳妇，整天除了迟早来一回正屋给我存候，就连屋子都不出，更别说在我跟前服侍了。我也乐得她少露面，家里上高低下都晓得她的来源，没少说她闲话，更何况她当时候还挺着个大肚子，万一磕着哪儿了，老二还不知会不会怪我不知体恤儿媳呢。平哥媳妇当时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尽着好的送去。她跟老二分开的时候，还向平哥媳妇伸谢来着。为了这事儿，我对她还高看了几分，昔日的怨气都消逝了些。”
秦含真听了，也感觉何氏极品，但这些来由的分量仿佛还不敷。莫非何氏为了这点事，就要谗谄妯娌？
牛氏嘲笑道：“这清楚就是姓何的贱人没理。若她有本领给自家划拉财帛，大手大脚的也就罢了。她跟老二在大同，一年就要问家里要五百两银子。我说我们百口高低那么多人，一年都花不了二百两，怎的二房四口人就要五百两？老二写信返来讲，大同破钞大，与同僚来往寒暄，宴客用饭送礼，都是免不了的，实在没体例了，才向家里伸手，还说他媳妇实在保持家计也非常艰巨。我被唬得觉得他们在大同的日子真这般难过，年年开春就送五百两畴昔，还叮嘱他们在大同买些财产，也免得坐吃山空。老二信里承诺着，也说买了店铺地步，可年年还是问家里要五百两。先前我不晓得，本年见了何氏的场面，才晓得每年那五六百两银子都是花到甚么处所去了。照这个花法儿，金山银山都能给败光了！姓何的贱人手里有这么多钱，到了家里还要再伸手，连养丫头婆子的钱也要公婆嫂子出，这算盘也未免打得太精！老二就真的不晓得他媳妇干了甚么？”
秦含真一语提示了秦老先生与牛氏二人。他们也不由得堕入了思虑。
何氏只带了秦泰生家的逃脱，其他丫头婆子都还被关在秦家。金环前些时候为着假胡匪真官军一案，被送到县衙做证，现在案子已了，齐主簿早已把人送了返来。牛氏叫虎嬷嬷把她连着其他丫头婆子关进了中院西面，本来翠儿等丫头住的小垮院内，不叫她们持续占有上院西配房。固然本来说了要将她们变卖或是斥逐的，但秦老先生是个美意人，想着外头天寒地冻的，这些弱女子身无长物，如果被赶出去，只怕要落得个温饱而死的了局，又或者是被人诱骗了，以是临时收留了她们。这些人都是何氏从大同带来，此中不乏亲信。若要扣问何氏的事，找她们是最好不过了。
秦含真说：“既然是如许，何氏为甚么非要把我娘逼得再醮，或者逼死不成？莫非我娘在秦家做媳妇，碍着她甚么事了？还是不知甚么时候，曾经往死里获咎过她？但是，祖父祖母，不是我替我娘辩白，以她的脾气脾气，只要何氏招惹她，就没有她招惹何氏的事理。她如果那样的人，就不会被何氏拿着子虚乌有的事威胁一句，便自个儿吊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