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插言道：“这话如何说的？能到我们家做几年丫头，但是她们的福分，又不是叫她们卖死契，一辈子做奴婢不能翻身了，还能委曲了她们？”
吴少英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母如有调派处，也尽管使唤我好了。”
牛氏瞪他：“我们怎能让他帮手？！”
牛氏忙道：“就摆在外头吧。”虎嬷嬷便又回身出去忙活了。
秦含真甜甜笑着说：“我也没甚么想要的，只是不晓得吴堡有甚么特产，表舅让我见地一下就好了。”
她做完了功课，就将纸笔收起来了。现在明摆着祖父带吴少英过来，是要跟祖母说话的，她当然要当真旁听啦。
牛氏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你——”牛氏不由得红了脸，又好气又好笑，“当着小辈们的面，你满嘴里都在胡说甚么呀？！”啐了他一口。
秦含真木然转向吴少英，当何为么都没闻声：“表舅，你甚么时候回家呀？又甚么时候过来跟我们汇合？”
牛氏实在并不是至心想要查问丈夫，只不过是做个姿势，以免显得泰初怪，听了丈夫的话，却甚么都顾不得了，满心欣喜地望向吴少英：“这是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早就在犯愁呢。我们一家去大同，一起上办理碎务，有墨虎一家三口，可碰到需求与人寒暄的场合，总不能让下人出面。如果次次都要老头子出面，他这身材也不知能不能经得起折腾。少英能跟着一起去，可帮大忙了！”
秦老先生点点头：“这倒罢了，只是你身边只要虎嬷嬷一人，未免太少了。桑姐儿身边也该多添小我才是。出门比不得在家里，有事还能到村里唤人来帮手，还是要筹办齐备些才好。别的不说，我们家定是要坐车的，每辆车都要有个可靠的车夫。胡大不去，胡二一个可分不了身。虎勇能够算一个，浑哥儿却没学过这本领。”
秦老先生顿时寂然，对着老婆点了点头，牛氏见状，也就不再反对了。
如果平时，吴少英必定就抢先表示了，教员有事，弟子服其劳嘛。但现在教员明摆着就是要给师母献殷勤。这类时候他何为要煞风景？
秦老先生笑得风轻云淡：“他还没阿谁脸，拿这类小事做情面。何况，本来就是他求着我归去的。这几日，我也寻金象问了几次，他到底是我嫂嫂的人，固然不肯给我交底，但也不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兄长要我归去，明显是有求于我。在他开口之前，我说甚么，他都不会回绝的。即便到最后，我没承诺他的话，他也不会跟我撕破脸皮，斤斤计算。他是堂堂承恩侯，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虎嬷嬷笑着掀了帘子走出去：“老爷，太太，该摆晚餐了，是摆在正屋里么？”
牛氏斜了秦老先生一眼：“你们师生俩方才躲在屋子里说了半日，到底都说了些甚么？我还不能听了？”
秦老先生与吴少英谈完话，就回到了正屋。这时候，秦含真已经把明天的功课给做完了，见祖父返来，忙将统统大字捧到他面前，请他验看。
秦含真脚下跘了一下，差点儿往前跌了个大跤。
秦老先生明显风俗了对付老婆的刁钻查问：“也没说甚么。来岁开春后，我们就要解缆去大同了。我想着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路上没个帮衬的人，多有不便，就让少英随我们一道去，相互也好有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