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章姐儿急了,跺顿脚,大声叫唤:“喂!叫你你如何不睬我呀?你莫非聋了吗?!”
秦柏沉吟不语。秦含真便笑着插嘴道:“祖父,表哥说得有礼。现在他在我们家,不好大肆鼓吹的,但是您对他这么客气,别人见了,怎会不猎奇呢?他既然叫您一声舅爷爷,您尽管拿他当外甥孙子就是了。”
赵陌含笑看了她一眼:“表妹说得是。我本来就是舅爷爷的外甥孙子。”
甚么人在这内院里大声说话?
她声音这么大,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东配房里的人会不会闻声。秦含真神采变了变,咬牙跑了畴昔,抬高声音骂道:“你有完没完?!没瞥见家里有客人吗?你不要脸,我还怕人笑话呢!”
秦柏见外头天已黑了,晚间不早,便笑着对赵陌道:“快到用饭的时候了,还望小公子别嫌弃秦家的粗茶淡饭,先用饭吧?”
秦柏本来还想留饭的,见温绍阳心急回家见母亲,便也不再挽留,只笑道:“令堂既是故交之女,老夫原该要问候一声的。只是令堂寡居不便,老夫只得失礼了。请温公子代老夫伉俪二人向令堂传达问候。今后如有机遇,还请温公子再到家里来做客。”
温绍阳明白表弟的意义,心中暗叹一声,点头道:“表弟放心,我不会随便泄漏动静的。表弟在这里也需多加谨慎。”他另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只能用眼神表示赵陌。如果能够,还是尽快请秦家人解缆上京吧。有些事还是早点处理了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承恩侯府当然是职位超然,可他家与王家也是姻亲,万一承恩侯府其别人与王家达成了默契,秦柏这位三老爷也一定能护住赵陌太久。
赵陌点头:“并无表字。”他顿了一顿,“不过表哥曾经提过,唐舅爷爷生前曾经为我起过一个名字,只是并未曾用过。我原想着,等今后及冠,若没有长辈赐字,便将唐舅爷爷为我取的名拿来做表字了。”
秦柏便对赵陌道:“你且放心在家里住下,转头我命人去清算书房,恐怕要临时委曲你与少英做几日邻居。这家里人来人往,多有不便。虽说叫下人封口不难,但是家里除了我自家仆人,与我次子在大同雇佣的主子外,另有都城承恩侯府派来在路上服侍的人。人多嘴杂,迟恐生变。你与我进内院,见过你舅奶奶。我们需得提早解缆,前去都城了,这事儿却得先向你舅奶奶分辩明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