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院里有三人,一坐二立,各执兵器对阵。跌坐在地上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人,白面短须,气度不凡,手中长剑微微颤抖,胸前血迹殷然,明显深受重伤。
两人在村口向一名下田返来的农夫探听鲁勾践的居处。那农夫传闻他们要寻鲁先生,甚是热忱,执意在前带路。一行人走到村落另一头的偏僻处,那农夫指着一株槐树下的茅草小院,道:「鲁先生的家就是这里了。」他上前正欲扣门,荆轲俄然眉头一皱,制止道:「且慢!里边似有厮杀之声。」
荆轲和丽姬在泰山结庐以后,阔别烽火,日子过得倒也甚是清闲。
沉默半晌,荆轲慨然叹道:「鄙人亦知单凭一己之力,难成刺秦大事。但是,师仇岂能不报?暴政虐人,又岂能不除?」
鲁勾践道:「我派剑术师法天然,最首要的是讲究小我的悟性,教员的指导倒还在其次。」
鲁勾践道:「那份剑谱现在你身边吗?」
荆轲听到师妹的鼓励,懊丧的表情有所欣喜,他沉声道:「师妹,我不会让你绝望的。」
荆轲每日攀上岱顶东峰练剑悟道。这里是泰山观日出的绝佳地点,荆轲在此俯仰六合,察日月之行,看云卷云舒。数月下来,虽略有所悟,但仍有几个大的枢纽一向没法参透。
鲁勾践抚掌大笑:「说得好!但愿有圣王临治之日。荆兄弟服膺本身之言,若无仁人当政,莫行无谓刺秦之举。」
幸得乡兵适时赶到,世人七手八脚地将鲁勾践抬回屋中,又有医者为其疗伤包扎,直至鲁勾践复苏过来,世人方才分开。
他们在山脚下的一座孤庙中度过一夜,天明掉队入山中,此地渺无火食,他们寻了一个洁净的洞窟,临时住了下来。每天由荆轲与丽姬出外打猎,汇集野果,鲁勾践就在洞中养伤,静思剑谱,写下注解。
荆轲神情沉重,长叹道:「丽姬,我怕我会孤负鲁先生,或许我底子不是一块学剑的质料。」
目睹丽姬就要血溅罗衫,荆轲失声狂呼,却没法脱手相救。突见月光下一道红色匹练好像毒蛇吐信,直击西首大汉的左胸。不但后发而先至,并且招式奇妙,竟似这大汉本身将胸脯奉上去普通,逼得他怪叫一声,腾空一个后翻筋斗退了归去。
荆轲与丽姬行至邯郸南郊,牛首村遥遥在望。此时落日西沉,暮色渐浓。沿途野色苍茫,别具一番情味。但他们两人却都沉默不语。
「先生经验,荆轲无有不从。」荆轲闻言,俯身拜下。
鲁勾践点头道:「担搁久了,只怕我的那些朋友会有伤害。」
泰山,又称岱宗,雄踞齐地,高大巍峨,尊为五岳之首。春秋期间鲁国大儒孔丘曾有「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语,由此可见泰山之雄奇壮阔。
鲁勾践点头道:「秦王座下的风、林、火、山四大妙手,不管哪一个,天下能与之对抗的人恐怕都没有几个。」
鲁勾践点点头,略一思考,道:「昔日我游历齐国时,路子一座大山,宏伟清奇,齐国人唤做泰山,居此山中能察看六合声气之窜改,对悟道修身大有好处,你们无妨道那边去看看。」
鲁勾践放动手中的信简,表示丽姬起家,转头向荆轲道:「秦王身边妙手如云,连公孙先生都命丧其手,以鄙人戋戋技艺又岂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