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笛抬眸,瞥见华阳长公主愠怒的模样,抿了抿微略枯燥的薄唇。
“她虽放肆,可还没踩到你痛苦,若当真惹急了你,你哪能谈笑晏晏的和她说话。”只怕不顾统统的冲上去扬言必然会给她一个经验。
另有宫女上前侍茶。
华阳长公主不晓得苌笛心中的小九九和百转千回,自自顾自的道:“常日里没事,去祁阳宫逛逛,再深厚的豪情,抵不过期候消磨,和面前整天是别人的身影。”
“陛下方才下朝路过西风轩,听闻小公子在长公主您这里,特地叮咛奴婢转告,让公主好好照看着小公子。”
“那是为何?”
胡亥你干了那么大的蠢事,先斩后奏,休想我那么快就谅解你。
这时,有宫女进屋来报。
崔柔不刻薄的抿嘴笑。
“瞧你,也学着子婴跟我抱怨来了。阿谁李念玥……你倒不必理睬,如果她在理胡来,你同我说。胡亥忙于朝事支不开身,我恰好闲着,都闲着斗鱼玩了,你奉告我,我去修整她。”
崔柔也点点头,认同华阳长公主的说法。
“她在好,我也不会喜好上她。相反是你,好歹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从半臂长的小娃娃,变成了这么个亭亭玉立的大女人,宠你,我乐意。”
崔柔低头细细品茶。
“态度分歧。”她替长公主答复。
“后宫中,另有哪有那么多天命所归!你不争不抢,抛下冷宫枯井的冤魂,下一个就是你!”她徒然起火,连崔柔都没反应过来。
能如何办?凉拌呗。
宫女的声音细嫩柔嫩,将胡亥的原话转发,崔柔听了,啧啧了两声,脸上的含混神采溢于言表。
“现在李念玥被封了夫人,算作了陛下的后妃,有了充足的来由每天去祁阳宫看望陛下。一来二去,面子工夫做足了,胡亥顾忌着前朝她父亲的权势,也不会对她冷眼相待。”崔柔语重心长道,“女人你也得抓紧呀。”
以是……
华阳长公主含笑站立,从小碗里抓了把鱼食,散进池子里,鱼儿们抢先恐后的夺食,她笑骂了声,“一群吃货!”便将碗中鱼食尽数倒进了池子。
崔柔哈哈笑,插话道:“女人可别哭鼻子,如果回宫时你红着眼睛,被陛下晓得了去,还觉得是长公主欺负了你。”
宫女美意的上前呈上一块染了芳香的绢丝帕子。
华阳长公主气得给一个爆栗。
苌笛接过,擦掉本身脸上不争气的水渍。
苌笛心下暗自考虑,华阳长公主说得很对,分毫不差。
明显刚才还是谈笑晏晏的氛围,这会子,长公主却俄然发怒,怯懦的宫女们跪了一地,削薄的双肩瑟瑟颤栗。
这又不是礼尚来往,你对我好,我就要回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