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看不过,跺顿脚,道:“昨夜还飘摇风雨,目前就万里晴空了,世事无常,何必叫真。”
崔柔瞪小静一眼,转而对苌笛笑道:“这个时候,陛下刚下早朝,必定在殿内和重臣商讨政事,要不我们先归去,稍后再来?”
苌笛撇了撇嘴。
算是苌笛聪明了一回!
“不消阿谁,用这个。”苌笛从匣子里的夹层,找出那只粗糙的木头簪子,让崔柔帮她带上。
崔柔欲唤住她,“女人,陛下纳妃这是朝事需求,我们,还是不要跟他置气了吧。”
“时候不早了,小公子早就歇下了,女人也该睡了。”
苌笛站起来,用木梳理顺了头发,青丝倾泻在腰间,发香浮动。
崔柔为苌笛放下窗前纬账,把外间了珠帘也悄悄打下,才快步出了寝殿。
苌笛的性子倔,崔柔比任何人都清楚。
苌笛微微偏头,瞥见窗外的天空洁净湛蓝,一扫昨夜瓢泼大雨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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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柔对殿廊顶上悄悄打了个手势,阎十听话的风刮似的潜进殿中,为的就是通风报信。
微小的晨光从未合的窗户倾撒出去,外头的合欢花树的被风携起一缕枯干的枝桠味飘出去。
“崔姑姑,帮我绾个正式的发式,我们去,去祁阳宫。”
明显承诺了苌笛不会纳李念玥进宫的,却转头忘了个干清干净!
“好,那崔姑姑也早些去歇息。”
崔柔拿着簪子一个头两个大,“女人,御前失礼,严峻的恐怕还会被定罪的。”
交叉领口的曲裾袍衬出苌笛的端方,她现在清冷道:“没事,那我就在这儿等。”
“女人女人,陛下宣旨,将李蜜斯封了夫人,赐居披香殿!”
明天这事,苌笛怕是会明面上闹上一闹,不然今后胡亥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侍卫长道:“陛下在和几位大人筹议大事,女人您不能出来。”
苌笛自知不招宫里人喜好,虽不在乎她们的态度,可也晓得捧高踩低的事。现在进了宫,不比在内里萧洒随便。
疏卷的眼睫颤颤巍巍,似墨羽般轻巧,湿意渐染。
祁阳宫的宫女能站队挑选,她们不能,她们生是芙蓉宫的人,死是芙蓉宫的鬼,平生性命紧紧的和苌笛拴在一起,若苌笛得宠,她们的死期也离绝顶不远了。
崔柔内心也暗自焦急,胡亥明天这事做得忒不隧道了,不声不响的下了旨,封了别人。
“国色?天香?”苌笛呐呐的问道,“胡亥起名字,这么随便。”
苌笛的声音轻飘飘的,异化着轻微的沙哑,应当是淋了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