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对女人如此冷酷,那日的柔情似水那里去了!…”
她很刚强,刚强的令人发指的境地。
苌笛面色顿了下,不明白赵高话中的意义。
胡亥如果变了心,她也会为了亲人们跳进皇宫这个大酱缸里,只不过,她不会对胡亥动心……
不管是为了苌笛的安稳,还是胡亥的信赖,赵高都必须得把芊芊这个烫手山芋接住。
苌笛笑着上前握住芊芊的手,道:“赵高,这是嫂子吗?模样生得不错。”
明显是亲兄弟,却要为了戋戋皇位自相残杀,设下重重陷井等着兄弟跳出来,好坐拥天下。
苌笛迷惑的看了芊芊低着头的乖顺模样,对赵高不满的叫道:“你的君子气势哪去了,对这么个弱女子大吼大呼,羞也不羞?”
败了,公子将闾便能够在赢政面前要求正法胡亥一派,那他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敌手。
苌笛上前捏了他的手臂一把,笑着骂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家里进了细作,你还能安之若素的散逸安闲,万一哪天阿谁女子狠心要了你的命,我看你如何自救。”
眼睫颤颤巍巍了几次,穿庭的冷风灌进她的脑筋里,像是有甚么东西浮出水面,在脑海深处垂垂升起,如初阳升空时的旷朗敞亮。
赵高走后,苌笛略作梳洗,就深思着潘勇潘江的安设。
赵高沉默半晌,缓了下调子,才道:“芊芊,有事我会叮咛仆人去做,你身子未愈,归去涵养吧。”
芊芊抬眼看他一眼后,又敏捷灵巧的低下头,轻声道:“我传闻小公子被接到府中暂住,以是就想来看看有没有甚么能帮手的……”腔调委宛,言辞诚心。
芊芊真的好可骇,她给赢政下毒,非论成败,公子将闾都能够把罪恶推到赵高的身上。不但能够把赵高置于死地,还能把胡亥从储君人选名册上划拉下来。
可苌笛亦是不带打趣成分,当真道:“俗话说娶妻纳妾,你能禁止他娶皇后,能毛病得了他纳后妃吗?”
苌笛佯怒道:“你这不废话么,你是我和央鱼的哥哥,我们三兄妹的命都系在一起了。”
赵高笑了笑,行动文雅如兰芝的跟上苌笛的脚步,他垂眸看了下袖口的绣花,脩然道:“芊芊是公子将闾派来的细作,跟我一起随先帝南巡,途中给先帝的茶盏中下了药,你说,我该如何措置她?”
“嗯。”她再次欠身施礼辞职。
停下脚步,苌笛转向下一个题目,苦着脸道:“李丞相的令媛要进宫当娘娘?”
“苌笛!”
一只手搭在苌笛的右肩上。
可妾是玩物,天子宠嬖谁是他的自在,没有人有资格干与,赵高也不能。
“…我不悔…”
她的期呐呐艾,换来赵高的敛眉一怒:“回房待着。”
方才那名小婢提到芊芊时,语气好似很讨厌她。她既然不是芊芊的婢女,那现在府中的芊芊,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