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笛咂了一小口,感觉徐府的果酒甘醇甜正,便抬头一口喝尽。
清蒸鲈鱼,荷叶粉蒸肉,白灼肘子,三味腰果,十锦芝麻汤……
徐娇娇在沛泽县是出了名恶女,谁会在她的及笈礼上奉上信物共结良缘?是傻了?还是傻了?
央鱼神采绯红,娇羞的跪坐在主席上,身子一伏一起间,惹得男人们呼吸一滞。
央鱼被吕殊牵动手款步而来,长长的黑发如瀑,身穿富丽的丹斑斓裙,裙摆处盛开的灼灼桃花一向从她的小巧腰肢伸展到她的饱满的胸前,烘托着她洁白如玉的脖颈,和比桃花儿还娇美的小脸。
男人也跟着笑了声,收回打量的目光。
来宾里有个常衣男人眯起了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央鱼。他身后的中年人笑道:“羽儿,这女人不错,比徐家令媛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爱!”徐娇娇涂着蔻丹的指甲用力的扣案角,指甲断裂带出血丝,徐夫人一看大惊失容,忙用丝帕裹住她的手指。
男人们的视野死死的粘在了央鱼身上,弄得她浑身不安闲。
刘季摇了点头不再劝她。
她娇羞的喊了声“爹爹,娘亲”,便羞怯的在徐夫人给她留下的空位坐下。
他伸脱手,拇指轻按住食指的指节,然背工掌往下一翻。
川先生不悦道:“别愁眉苦脸的,多笑笑。”
徐娇娇“嗯”了声,乖乖的服从娘亲的安排。
世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世上怎会有如此斑斓的女人!
少年郎们是没有阿谁自虐的心的,但是那些个攀附县令的不惑商贾和而立乡绅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毕竟如果能攀上县令的福泽,可比再多的款项都更让人垂涎三尺。
徐娇娇固然人坐在上方,眼神却飘啊飘的仿佛粘在右列的最前面。
徐娇娇好歹也是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敬爱的小师妹。徐娇娇本日的十五岁生辰礼宴上,她如何着也得奉上一份大礼!
吕殊回身的顷刻,和刘季探向她的目光交集半晌,她向川先生调笑道:“劳烦您白叟家移一移。”
这类感受实在是太憋屈了!
徐夫人狠狠的拽紧了手中的丝帕,恨恨的道:“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个小蹄子!”
她牵着央鱼走到长案前,隔着数十丈双双对长官上的三人盈盈一礼,她才不会对徐娇娇施礼呢。
吕殊推了下央鱼,“坐呀,傻愣着做甚?”
央鱼面对这些狂热的视野无措难堪,红着脸侧头低声问道:“吕殊姐姐,我们不玩了好吗?”
徐县令闻声瞪了她一眼,“收好你的嘴!拿出你一县夫人该有的气度。”
“快看,那是谁家的蜜斯!”
子婴眨着滴溜溜的眸子子眼睁睁看着一排翠衣丫环上前撤走了桌上的果盘,而后端上一盘盘的珍羞玉食。
子婴懂事的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央鱼。
有携着家中俊郎赴宴的中年佳耦,也有凑趣攀附徐娇娇的闺中好友,另有和徐县令交好来往的商贾乡绅。
川先生是从子婴出世起就看着他长大的,是至心实意把子婴当作亲人对待的。
苌笛用口型答复他,‘喝不醉。’
苌笛讪讪放下酒杯不再饮,抬目向园门看去。
吕殊伸手做请状,态度恭敬谦顺,川先生心有不甘的跪坐到了右边的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