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娘咕嘟着嘴儿,方不说话了。
臧皇后不为所动,嘲笑道:“你身边带着的三个侍女都是安排?红云身边也不过带了一个奉侍的人罢了,四对二,你还能被她打死?”
谢玉娘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消再换一批新人,重新调度了。
谢玉娘一时无语,半晌方冷冷道:“归正皇后娘娘瞧不起妾,妾也不是第一天晓得了,皇爷初即位时封妃,妾从五品承徽变成了六品秀士,妾一向记取娘娘的情呢。”
施阿措笑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董娘娘冲犯了皇爷,连主子娘娘都不敢上前哄返来,只能使温恭公主去安慰,你倒妙手腕,不过一夜罢了,竟能使皇爷开颜,”她俄然靠近了些,眼睛直往沈令嘉身下看:“这一夜,但是辛苦你了。”
臧皇后暴怒道:“不然呢?你要我如何?一上五品就是有宝册的嫔妃,要外朝大臣们来为你主持封礼,你要叫大臣们都晓得皇爷一即位就妄图吃苦,将一个教坊司伶人立做宫妃吗?”
谢玉娘亦暴怒道:“可见娘娘是瞧不起嫔妾的!嫔妾不过是没有托生到一个官宦门阀之家罢了,如果嫔妾托生到官宦之家,现在妾也该是夫人了!”
郗法还没有下朝返来,臧皇后无法地一撩门口珠幕出来道:“你也别在这儿和我诉委曲,是你折腾的孔氏不是?你先招惹了别人,这才给了别人动你的借口,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好歹也做到了五品良范,如何这点事都不懂吗?”
过了好久,班虎儿才道:“娘娘息怒。”她夙来是个未几话的人,本日却道:“娘娘先消消气儿,想想接下来如何办吧。”
这也是郗法即位以后对于孟氏家属极力帮忙他这么戴德的原因――出于孝道,新帝需求好好安抚嫡母及其家属,而母后皇太后的娘家对于新帝就没有甚么任务了。毕竟太后的娘家帮新帝是出于舅甥情分,而娘家不帮着新帝也不是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母后皇太后身后的家属常常位高权重,一句“此天子家事,外人何得预耶?”就能推得干清干净,而天子也没法对他们做甚么。
谢玉娘神采便不太都雅,臧皇后看她不幸,也反面她活力了,还是叮嘱道:“拂云宠嬖很多,她为人又谨慎,一定会像董嫔那样留着把柄等我去抓,你且先忍耐一时,我叫虎儿还搬返来陪着你,让她护着你将孩子生下来再做筹算。”
臧皇后道:“上一回是因为董嫔冲犯了圣尊,便皇爷恕了她,宫规也要打她入静思宫思过的,她又有个冲犯了孟太后的亲娘,迁入静思宫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你还真当是因为你受了伤啊?”
谢玉娘嘲笑道:“娘娘这话说得诛心,照您这么说,那走在街上叫贼子偷了钱的还得怪他打扮繁华了?”
话说返来,宣夫人要动谢玉娘的胎,还真是趋利而至,这个简朴的好处导向,不但沈、施两人能想明白,臧皇后与谢玉娘也能想明白。
谢玉娘低声答道:“见了一点儿红,华院判妙手,已没事儿了,只不过略吓着些罢了。”
臧皇后眼睛一亮,笑道:“虎儿知我。” 便叮咛春水道:“皇爷还说本年四月要去行宫避暑,阿孔既然曾是司帐女官,必然能照顾好御前诸事,且令她提早去行宫顾问吧。你记取这事,晚间我要和皇爷提。”春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