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后快被这无耻言辞气笑了,她道:“少在这里抵赖,拂云是不无辜,但是你也不明净!如果你不使这小手腕,拂云如何会想起来这里另有一个你可作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臧皇后冷冷道:“但是你的确招惹了别人,先撩者贱!”
班虎儿又笑道:“那娘娘瞧,永福宫这几个小宫人……”
臧皇后不为所动,嘲笑道:“你身边带着的三个侍女都是安排?红云身边也不过带了一个奉侍的人罢了,四对二,你还能被她打死?”
话说返来, 宣夫人要动谢玉娘的胎,还真是趋利而至,这个简朴的好处导向,不但沈、施两人能想明白,臧皇后与谢玉娘也能想明白。
也不别说甚么“宣夫人出身比谢良范崇高,以是宣氏子比谢氏子有更多担当权”的话,假定真的令谢玉娘生下来皇三子而宣夫人本身生的是皇四子, 那么论担当权, 谢氏子实在宣氏子之上――皇家选担当人, 不看母家。平凡人家选担当人看母家是因为平凡人家大权更迭时家里总要震惊,这个时候如果新的担当人有一个强有力的娘家, 则本家更轻易尽快稳定下来。而皇家的动乱,向来不是臣子能够稳定的,要稳定皇室宗亲, 除了新帝本人以外, 得靠太后与宗室元老, 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加上嫡太后的娘家――圣母皇太后是嫔妃出身, 职位总不如母后皇太后高, 相对的,圣母皇太后的娘家也不如母后皇太后强势。
谢玉娘这方不甘道:“是。”
谢玉娘咕嘟着嘴儿,方不说话了。
臧皇后略一点头。
郗法被勾起了一点兴趣:“朕传闻,江南春来早,仿佛有些处所是将仲春十二作百花节的?”
郗法还没有下朝返来,臧皇后无法地一撩门口珠幕出来道:“你也别在这儿和我诉委曲,是你折腾的孔氏不是?你先招惹了别人,这才给了别人动你的借口,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好歹也做到了五品良范,如何这点事都不懂吗?”
这一句真是勾起了沈令嘉的思乡之情,她若在家,这时候说不定还没订婚呢,每天伴随母亲,摒挡家事,多么欢愉?现在却要离家远走,做人小妾,与别的崇高得让她没法设想的女子争夺一个男人,何其难也?只是不敢在君前拭泪,恐坏了皇爷的兴趣――这是宫规之一,教引女史们千丁宁万叮嘱过的,不管如何不能犯。
臧皇后笑道:“都依你,且恕了她们吧。”
是以臧皇后一到永福宫院里,就闻声谢玉娘在里头痛哭失声:“妾身自知妾身卑贱,并不敢招惹娘娘们的,如何娘娘们就不能放过妾身呢?”
臧皇后道:“上一回是因为董嫔冲犯了圣尊,便皇爷恕了她,宫规也要打她入静思宫思过的,她又有个冲犯了孟太后的亲娘,迁入静思宫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你还真当是因为你受了伤啊?”
这也是郗法即位以后对于孟氏家属极力帮忙他这么戴德的原因――出于孝道, 新帝需求好好安抚嫡母及其家属,而母后皇太后的娘家对于新帝就没有甚么任务了。毕竟太后的娘家帮新帝是出于舅甥情分, 而娘家不帮着新帝也不是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母后皇太后身后的家属常常位高权重, 一句“此天子家事, 外人何得预耶?”就能推得干清干净, 而天子也没法对他们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