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却也没说甚么大不了的事,沈父沈母有了这么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儿,溧阳县内无人敢惹,便是张县令也不复当日沈令嘉选秀的时候的推委不见,变得殷勤了好些――上层清流管员当然不屑与外戚为伍,如张县令如许的小官却还没有那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魄力。
沈令嘉笑道:“你瞧瞧这是甚么!”便从背后将沈父沈母的家书变出来。
温恭公主毕竟年幼,一时不能答,沈令嘉笑道:“妾来答小娘娘问吧。”
这里世人要么姓郗要么姓段,都不必担忧爵位不存的事,秦二娘笑道:“幸亏我们家与宗室没甚么姻亲,倒是不必担忧的。”
施阿措愁眉不展道:“没呢,实在驿站的信来回也要几天,算上姑姑姑父办事的工夫,来不及年前复书也是该当的,只是我实在心焦!”
沈令嘉骇然笑道:“石城郡主年幼也还罢了,温恭公主本来就颇通情面油滑,不过是年幼才一时叫石城郡主那番正理绕胡涂了,我胡言两句,那里就能进两位了?”她又想了想,恍然道:“是了,那天淑恭公主也在殿外听着,想来是她听了这话以后略老成了些,这才叫臧娘娘喜好的。”
施阿措叹道:“明日就要祭灶吃糖了,年关将近,也不晓得姑姑姑父如何了呢?”
二人笑了一回。
腊月二十二,沈令嘉往永华宫去看施阿措的时候笑道:“今儿早上长信、长乐二宫还来人赐了些金帛,我倒不晓得,陪着公主等人聊一会子天罢了,竟有这么大功绩!”
世人都施礼道:“淑恭公主安,姜宁训安。”
秋水不答,只道:“永平郡主一系要难过了。”
“凡是来讲,笨伯和好人,只要所作所为没有风险到别人,那么即便是最具有品德的君子也不能置喙他们的行动――笨伯的风险本身而没有风险到别人,和好人的利己不损人都属于这个范围;但是假定笨伯的风险范围超出了本身所能接受的部分,好人挑选了损人利己,那么这些行动,冒犯了律法的需求遭到律法的惩办,没有冒犯到律法的则该当遭到世人的嫌弃。至于在这类环境下,笨伯和好人哪个更令人悔恨些,与他们对别人的风险有多大相干,与他们是蠢还是坏的原委没有干系。”
除此以外,函件的最后还提到了沈令嘉所托之事。沈父说他和沈大哥亲身去高淳县看望了施小主之父,发明施父公然是一名醉心举业、不通时务的君子,他没有正妻,新纳的妾也身材不佳,是以沈父奉求了金陵知府与高淳县知县看顾施父,又与句容县施小主的姑母一家获得了联络,请施父的长姐与姐夫看顾这位秀才公。现在施小主的姑母已经承诺临时回到高淳县照顾弟弟,沈父也将与高淳县那边保持函件来往,如果施父因不善理家贫乏花用,他将不吝施以援手。
姜克柔笑道:“主子娘娘那边也完事了,命我将二公主带过来,再领你们俩归去复命。”
沈令嘉与施阿措都松了口气,只要官家参与,宫妃又明白表态不支撑其父,那么要处理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乡野妇人就再简朴不过了。
施阿措欣喜道:“快念念,我也跟着听听!”
秋水道:“孟太后娘娘发了话,说:‘这一场惊吓,细论起来满是从推恩宗室女的事上起来的,皇上的令是好的,只是宗人府干甚么吃的?竟推了这类无才无德的宗女子孙册封!’皇爷孝敬,当即令宗人府重新订正宗室子孙、宗女子孙的爵位,务必使无才无德之人尽去,另有才有德之人以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