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后也笑道:“红云当年才风趣儿呢,红云——”却无人应对。
常太后没理她,谢玉娘一抿嘴儿,转脸就又和别人谈笑去了。
谢玉娘一脸茫然,诺诺无言。
沈令嘉却瞥见孟太后责怪地看了一眼常太后,施阿措担忧道:“孟太后是不是还看重谢良范这一胎,是以不准别人说她呢?”
常太后没有理她们这些小吵嘴,只与卫秀姑姑道:“往诉太病院,就说是我的话:凝光儿的身子要紧,如果这一胎有一丝儿的不稳,哀家就打折了他们的腿。”眼里并没有放下谢玉娘半分。
谢、孔两人都乖乖领了罚。臧皇后又道:“玉娘另有身孕,且将这罚押后,待出产毕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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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阿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道:“我传闻前几日孔雯……”她没把“截了你的宠”几个字说完,只是以眼神表示。
常太后笑道:“她是我身边儿出去的,如何能记不住?”便与世人说诸红叶与牛红云当年同在她宫里当差时候的趣事。
沈令嘉暗忖道:“本来这两位都是常太后身边的宫女,怪道皇爷对她们俩这么念念不忘呢。”
她趁着郗法来永福宫的时候大倒苦水,谁晓得之前都会把她抱在怀里细细安抚的皇爷,今儿竟说她:“娇纵。”还叫她听谢良范的话,一句“玉娘现在有孕”就把她压得抬不开端来。
沈令嘉笑道:“孔常在君恩深厚,想是有恃无恐的了,我却不过是朵昨日黄花,如何敢和她争?”
在她看来,没有高位娘娘主持的宫里不免叫人欺负,她本身又位卑,又获咎了谢良范,还是找棵大树好乘凉。摆布看看,宫里只要曹贵妃与宣夫人两个能主持一宫的高位。孔雯比较了一下,感觉宣夫人那边有诸、牛两位司帐出身的嫔妃,到时候皇爷来看本身,万一叫这两个资格更老的勾走了如何办?不如还是去曹贵妃宫里,曹贵妃在皇爷那边是第一个得宠的知心人,永寿宫里又满是官家女,必然都有些蜜斯脾气,她若能做小伏低哄得曹贵妃畅怀,好处想来很多。
座中却有一个小换衣怯声道:“刚才……”世人的目光刷一下子又定在这小换衣面上。
孔雯辩论道:“贵妃娘娘之仙颜令妾目炫神迷,是以妾才奖饰娘娘美艳,良范怎的断章取义起来?”
孔雯听了这话,一脸震惊仇恨地退下去了。
但是曹贵妃入宫九载,看够了先帝嫔妃们的勾心斗角,那里肯收孔雯这块不诚恳的烫手山芋?是以推推拖拖,老是不肯见孔雯,要不是看在孔雯身上另有两分薄宠的份上,恐怕早就撕破脸撵人了。
臧皇后神采便不太都雅:“你们两个位份附近,也该当走到一起,如何会看不见?”又转过甚去与常太后道:“母后别气,红云想是一时有事走开了,一会儿就返来了。”
诸下家人子就恭敬地出列施礼,臧皇后笑道:“母后的记性还是那么好。”
两宫太后一定认得全这几小我,臧皇后倒是最清楚秘闻的,便多说了一句:“尔宜克勤克敬,益修妇德。”却瞟了孔雯一眼。
孔雯当然感遭到臧皇后对她不大对劲,却因郗法正问郗玺功课答对,本身没了撑腰的人,只好恭敬道:“妾谨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