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后渐渐看着杨筝的行事,一会儿也醒过味来了:“是了,纵不顾着谢氏也要顾着我儿的血脉。”便叮咛道:“卫秀叫人也去封些金帛,不要太薄了,免得叫外人测度宫内哪个皇子受宠,哪个皇子不受宠。”
臧皇后一边亲为孟太后尝了药,一边安抚道:“时气瓜代,是轻易染些小恙的。娘娘别怕, 太医们都在这里,皇爷自家没敢用的好药材都送过来, 娘娘很快就能病愈的。”
常太后看这小宫妃也还眼熟,晓得是在圣驾前与凤驾前都有两分脸面的,便没给甩脸子,只是道:“那柏氏那里有功?不过是进宫来添乱罢了。”
韦凝光亦期盼地看着两宫太后。
臧皇后莞尔道:“母后有些力量了以后倒幸亏宫内走两步,不但是看看景发披发散,也是保养之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此人啊,就是很多转动才有劲儿。”
班虎儿还未与常太后说话,孟太后就如有所思道:“你要这么说,也不能算很在理,太医也有经常与妊妇说要多动,免得生孩子时没力量的。”便叮咛道:“往永寿宫去奉告韦婧娥,就说叫她身子好时多在御花圃里走动,这是太医的意义,叫她必然照办。”一个小宫人领命去了。
当日谢良范之母柏孺人给谢良范吃的东西风险了皇嗣,这就不是浅显人家里岳母给媳妇吃坏了东西能比的了。三月初二当天早晨谢玉娘发作的时候,魏璐就从夏蛾与秋蝉嘴里逼出了柏孺人干的功德,当时因怕谢玉娘出产时多思,臧皇后不过是使两个宫人看管着,尚未发落。待谢玉娘之子一落地,孟太后就以“风险皇嗣”的罪名将柏孺人拘在了长信宫。
孟太后这才转向常太后道:“谢氏出身再寒微,她生出来的也是大郎的孩子,是皇家的骨肉,该给皇子母的面子要给,不过不必多纵着她就完了。一个妃妾,还不值得你亲身去计算那点子份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