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宫也有一年了,这一年里她重金打通了教坊司,着意学习各种歌舞, 又学了琴瑟琵琶、笙箫竹笛等各种乐器――学文一时不轻易有成绩,学乐器歌舞倒是一通百通的。她又在这方面格外有天禀,三月季春里郗法就在来看沈令嘉的时候瞧见了施阿措的凌波舞, 对此大为赞美:“公然是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阿措身材削瘦, 舞这个很适宜。”
臧皇后委宛道:“世族世代高官厚禄,是该给寒族出身的后辈一个机遇了。”
水仙便将捧盒捧过来给沈令嘉。本来这大捧盒是两层,一层是冰,一层是新奇出锅的莲子馅儿的蒸饼、雪梨酿银耳、双色豆沙与一壶酽酽的酸梅汤。
沈令嘉亦欣喜道:“哪呢?”
沈令嘉心头一动:郗法这莫不是用够了世族缠缠绕绕的干系,要从豪门里找一些忠君可靠的臣子?
往冷泉行宫消暑之事已成定局, 臧皇后就顺势与郗法制定了随驾妃嫔:班虎儿要带着, 臧皇后总要带上一个用得顺手的人来帮着摒挡事;姜克柔出身崇高,固然前几日因耍了个无伤风雅的谨慎机叫郗法恶了她, 却因至心悔过,往明光宫去痛哭了一场而获得了郗法的谅解;余下韦凝光也一起,新选的两个秀女也一起, 这是早就说好要带着的;再以后的就是沈令嘉与施阿措了。
水仙应了,自去请施阿措了。
沈令嘉心中明镜似的,晓得这几天姜克柔瞥见施阿措受宠以后往别传的“一个受宠还不敷,现在又要两个勾搭朋党了”的话传到了臧皇后的耳边。她含笑道:“姜姐姐出身崇高,妾向来以德不能及她为憾。”
沈令嘉乖乖拜别了,双手接了阿谁忍冬卷草纹的捧盒,交给仍在身后的水仙捧着,本身去了。
温恭公主道:“是魏朝拓跋家。”
施阿措也不与她计算这点礼品的小事,只是道:“何必这么焦急,你我比她位高资格老,能够端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