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到了腊八,宫里要赐下腊八粥给臣下们家里,妃嫔们家里离得近的也有粥喝。很多家里不在都城的妃嫔就四周走动,帮着家里在都城的妃嫔们想些使赐下的礼品更加面子的体例,也好一慰本身的思乡之情。
沈令嘉只得为殷氏引见道:“这是我们同一年选出去的雷秀士,她家也是都城的。”
吕妃位高又有才德,底下人天然无有不该的。
臧皇后莞尔道:“你内心稀有就好。”
沈令嘉问道:“二公主本来的风波既然畴昔了,重新选宗室后代入侍便是;至公主那边本来是一家勋贵的女儿,现在秦家式微了,前朝皇爷又在措置勋贵,娘娘莫非要动一动听选?”
沈令嘉笑道:“不过是一株两尺高的盆景罢了。”
沈令嘉一击即中,敏捷脱身道:“我不过白提一嘴罢了,总都还是依着娘娘的意义办。”
臧皇后道:“你不是还管着司灯司呢?还是冷得受不住么?”
沈令嘉笑道:“妾才问了皇爷,皇爷说妾父情愿再考,那就拖几年也无妨的。”
施阿措天然无有不该,臧皇后又道:“另有一个事儿,因这一段后宫里乱糟糟的,任、袁、荀、党等人都是不修德行乃至于扰乱后宫,是以我预备叫吕妃年后清净时开一个讲,就在重华宫那边,兼着教诲皇女们,归合法初吕妃就是以‘贤德’应的诏,现在仍叫她开一堂课,我们后宫姊妹们也有个端庄事做,就不至于长日无事再肇事了。”
恰本日是十一月二十,内宫要小朝会,臧皇后要叮咛腊八与除夕如何个筹办法儿,俄然见沈令嘉挺着个大大的肚子晃闲逛悠走出去了,不由得道:“我不是早就免了你的存候了么,如何又来了?外头的雪还没化洁净,倘或你滑一跤如何说?”
臧皇后道:“既这么着,干脆你过来我这里帮着安排腊八与除夕的宴罢,过了年另有春节与元宵,四个节连着,费事得很。”
沈令嘉也笑道:“那我就谢了娘娘的恩情了。”便退回明光宫去了。
她话音未落,门外就闻声一个声音:“良训在不?”
第二日夙起, 固然郗法是歇在了施阿措那边, 沈令嘉却也得起来去服侍皇爷洗漱。
吕文则欠身道:“全凭主子娘娘安排罢了。”
沈令嘉也笑了。
底下的主子们天然不敢叫皇妃娘娘们捧盆打水,是以施阿措只是从匣子里挑些金玉头簪给郗法, 而沈令嘉就更安逸了,只在中间立着,偶尔递一把手巾就是。
一时众妃退去,沈令嘉走在最后,便跟着臧皇后往阁房去了:“娘娘,妾问了问妾的父亲,他还是想再测验的。”
施阿措接过了话头,也学着雷氏的矜持模样道:“只是那一支快意也不过是和田玉的,不是正儿八经羊脂玉的呢。”
臧皇后笑道:“小机警鬼儿,就你晓得!”便喝了一口茶,又道:“我是觉着外人总不如本身人好,宗室总比勋贵靠近些,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只是先帝末年宗室逼迫着先帝改立太子的事你也传闻过,我现在挑宗室女给公主们伴读也不那么安妥了。”
沈令嘉笑微微地问道:“秀士赐了些甚么呢?”
沈令嘉道:“实话实说也不是不可,归正妃妾之父为了科举辞了虚衔原也是一桩嘉话,不过就是这几年人家口里念叨两句沈家的老太爷如何如何,过个几年谁还记得他一个连进士都没有考上的光身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