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甚么?”陶素几乎被顾勇扯上马背,“当然是他的战略,他叮咛我带二十人埋伏在此,待日落入夜,听他号令,扑灭绳索,胡人天然就退兵了。”
杨瑾脸上并没有反败为胜的高兴,反而闪现出寥落的哀思,仿佛灵魂还盘桓在死伤无数的疆场上。
火线胡人大队已经跑远,火线顾勇等人还未赶到,草原之上仿佛只剩下杨瑾和胡人首级两人。
鲜血从杨瑾乳下喷出,这一刀刚好划断连接甲叶的绳索,同时顺着藐小的裂缝砍中杨瑾的身材。杨瑾不退反进,紧咬牙关,瘸着腿扑对方,将身材中每一丝力量都毫无保存地灌注进握刀的手臂中,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冒死打法。
杨瑾的身材像断线的鹞子横飞出去,他只感受天旋地转,浑沌般的乌黑几近要吞噬掉所剩无几的视觉,口中腥咸难当,鲜血不受节制地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浑身伤口如同万蚁噬咬,疼痛难当。
两军相争勇者胜,但落空明智的不要命并不是勇,而是莽撞,杨瑾的明智便正在随每一刀的挥出,便消逝一分。胡人首级面带嘲笑,双臂挥动,寒光高低翻飞,滴水不漏地将杨瑾的守势一一化解。
顾勇循名誉去,陶素策划战马单骑而来,马尾后拖着一条燃烧着的粗大麻绳,长有十数丈,麻绳每隔两尺打一结口,结口上插有火把。
“三哥干甚么去了?”陶素的声音传来。
星空下迸收回悠长的撞击声,刀刃之间火花四溅。杨瑾固然抵挡住湖人首级劈面劈来的弯刀,但是刁悍的力量压向受伤的右腿,杨瑾连退数步,以战刀拄地稳住身形。草原上的刀是不讲究招式富丽,唯有合用,胡人首级法度慎重,每一刀都以刹时的发作力为支点,速率和力量连络,如同晴空轰隆。
顾勇话音未落,谁都没有想到,杨瑾双腿夹住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奔胡人撤离方向。
杨瑾战马仿佛认识到伤害,俄然加快,刀刃砍在杨瑾背甲之上,因为马匹全速奔驰,这一刀出刀不稳,从杨瑾背上弹开。杨瑾顺势向胡人首级撞去,就像前一夜,他撞向攻击杨旭的魔物。
可惜此次杨瑾没有那么好运,短刀没有刺进胡人首级胸膛,而是扎进小腹。二人双双从顿时跌落,翻滚在草地上。
隔着马头,顾勇一把揪住陶素衣领:“是三哥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