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在旁随即置酒,如同贩子小民,挽王陵手叹道:“贤弟离家数载,只为一官半职,竟至于老母不顾,何其愚也,若非邻里周济,愚兄办理,母已不在也,今回九江,复归秦宫耶?”
“这,这恐怕不当吧,兵者,凶器也,国之大事,某一人如何定夺。”王陵迟疑道。
“樊哙、审家宗子,卢绾皆是沛县之人,现在皆在,当初人言我儿叛楚归秦,吾本不信,本日返来,吾自是信吾儿之语,秦若暴动,吾儿何至于秦,老身在此,有丫环奉养,迟早寿终,儿莫忧矣。”王母语重心长地说道。
郦生在旁,考虑半晌,最早开口道:“启禀大王,王陵此来,实乃大秦欲助吾等也,何不顺水推舟,以此为由呢?”
郦食其饮茶毕,神采驯良道:“自古以来,忠孝不能分身,然百善孝为先,忠孝比拟,并无高低,然忠无事,则尽孝,孝无事,则尽忠,今秦君让汝返来,欲要全汝忠孝,在秦尽忠,在汉尽孝,岂不美哉。”
“况楚义帝已经记念,王母年龄已高,若弃母而投秦,六合不容,非君子所为,故而老朽鄙意,不如留在九江尽孝,以全其美,今后再往秦国,亦无不成也。”
“各为其主,何来秦汉,今君在其位当某其政,愚弟为臣,当尊陛下,义帝逃亡,故来记念,并无他事。”王陵缓缓说道。
王陵略微清算好情感,缓缓说道:“儿奉秦君旨意,特来记念楚义帝,别的但愿母亲与我同回咸阳,共享繁华也!”
哪晓得王母闻言,当即摆手道:“此地多是故交,咸阳乃是帝都,老身年纪已高,何故驰驱繁忙,前去秦国也,既然汝已完成秦帝之事,早些归去复命才是,虽不处一国,功名利禄何其高贵,老身虽死,也无憾事也。”
王陵闻言,亦是上前施礼,王陵在秦早就听闻郦生大名,今见他前来,王陵显得非常端庄,唯恐有失礼之处。
归正为楚帝尽忠已经结束,逝者长眠,生者自有安排,现在的天下秦楚并立,齐燕汉略逊一筹,而秦虽说要参与秦楚,实际却在周旋灭燕罢了。
恰在这时,夏侯婴等人俄然前来,刘邦以有要事相商,随口说了句,“贤弟若见老母,需往九江,刚巧愚兄也回,不如一起?贤弟觉得如何?”
想来也别无他法,刘邦只得应允,反观王陵见刘邦准予,直接来到皋城西门,左边有一间小院子,且有两名丫环奉侍,王母正在院内乘凉,见王陵前来,不觉大惊,跌跌撞撞起家,不觉泪眼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