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啊。”蒯彻忧愁道。
陈平沉默不语,面色欣喜,蒯彻倒是直切地说道:“陛下九州之心,臣佩服也!”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盖不能忍也,何况乎灭国之事耶?”张良非常简短地说道。
世人闻言,皆是大惊,胡亥更是大怒道:“刘邦老匹夫,竟杀朕臣之母,况与汝为同县,此事当真可爱!此人当真可爱!冯正安在!出兵九江!”
胡亥略微稳住情感,沉吟很久方才说道:“王母死于大义,今出兵将王母葬在沛陵,以国母之礼下葬,诸事由王卿与叔孙通承致。”
陈平在旁,只是笑笑,“真不晓得吾国与楚国,谁先开战啊。”
“微臣伸谢陛下!”王陵甚是感激道。
“是啊,陛下,那张子房之才不下与范增,今范增新亡,楚不成忧愁也,然张良入汉,九江为患,今以妹在秦国,以此留之,楚汉不敷虑也,正所谓千军当中,良将为先,纵使九江阵势险恶,然无良臣,终必亡也!”蒯彻当即弥补道。
“爱卿为国劳累,乃至于不能尽孝,乃朕之过也,相国,择宫中公主未嫁者,许以王陵婚配,与东门建宅与王卿,别的出使困顿,王卿可先还家,朕决诸事便可。”胡亥说罢直接搀扶王陵向着殿门走去。
胡亥略微抿口温茶,“且观齐燕行事,楚汉相争,朕入衡山,此不算与秦为争,亦不算与汉相敌,张良如果让朕出兵,便出兵衡山,如果让朕媾和,朕便北上燕齐,楚霸王治国不可,然治军无人能敌,与汉争,无虑也。”
扶苏在旁,被胡亥的行动吓到,当即出列道:“启禀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况此中另有衡山,冒然出兵,恐有倒霉。”
秦咸阳,胡亥最为正视的两件事,其一乃韩信与李左车攻打燕国,其二乃楚汉于会稽之事,韩信与藏荼目前是无任何战役,故而胡亥一向在等王陵的动静。
不待扶苏话音落下,王陵亦是劝道:“启禀陛下,老母逝矣,出兵何用,今需养兵蓄锐,今后再议也不迟,若出兵,吾母死于何也,若在天有灵,必不肯陛下如此也!”
“相国之言,甚是有理,晚间设席,共商国事,别的驿馆已经安妥,兄长可先前去歇息,至于芸儿,朕马上派人让汝兄妹二人相见。”胡亥非常当真地说道。
张良见到此情此景,不觉有些忧心,此等君贤臣正之国,何故灭之,本日来和,可谓明智之选也。
两句话说的陈平蒯彻无言以对,“为之何如?”陈平摊手道。
“诸公且回,晚间设席,还需周旋,朕甚乏,先小寐。”胡亥低声道,陈蒯两人不敢打搅,缓缓退出大殿。
“爱卿何至于如此耶?”胡亥非常担忧地说道。
“强于天下!”
王陵神采略微有些好转,以袖试泪,颤颤巍巍地说道:“启禀陛下,老母为吾尽忠,而舍我去也,此皆汉王之无情也!欲用母子诽谤君臣也!”
“去也归卿,何不见卿之老母也,莫不是王母嫌恶暴秦,不肯来附,王卿若欲全母,朕可厚赏,依归九江,照顾老母便可,待尽孝以后,再来无妨。”
胡亥闻言,非常不悦,当即摆手表示叔孙通归列,反而是先问王陵道:“朕知王卿乃贤才也,今往九江,当知时势,何至于这般懊丧耶?”
胡亥闻言,微微一笑,“天然是谁强谁先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