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扫了眼最上面的一张,就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刘掌柜便移开了视野。
许半青心底暗笑起来,又趁热打铁的往下编:“我们村里的青壮都被乞颜部抓去了,有不肯走的就当场格杀勿论,村头的尸身还来不及收殓,我想着他们应当走的还不远,就想追上去尝尝。但这大漠……刘掌柜您也晓得的。”
许半青听着这话里的意义是对方承诺了,虽是有些茫然,不明白刘掌柜刚才还又是有伤害又是要避嫌的,这会儿如何这么痛快了起来。毕竟她可不以为堂堂商队的大掌柜会为了一百多两银子而甘心冒险。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莫非还能追上去问对方是不是哄本身的?只得收起了银票,跟着刘掌柜走了出去。
许半青见他似是信了,这才吸了吸鼻子,一脸诚心的望向他:“刘掌柜,我听人说您常带着商队来往于大漠,想必地头比我这少小离家的熟的多,还请您给我指条明路。”想了想,自怀里取出一把银票来,也不数数,放到了桌上。归恰是白炎锡给的,如果真能办成她所想的事情,就算是白炎锡给大淮建功了,想必他也是情愿的。
幸而那姓刘的掌柜只是悄悄将茶杯摆好,双手交握在桌边,笑了笑,说道:“客人之前说您是长年在南边?”余下的话却不说下去,只拿眼觑着许半青。
但她现在是男装打扮,那掌柜一进门就大风雅方的在桌边坐了下来,还奇特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迷惑她为何一副不安的模样。
许半青忙要推拒,刘掌柜却丢下一句:“比及了乞颜部再给我也不迟。”
比如干粮,这个白炎锡已经替她备下很多了,许半青也不担忧。倒是刘掌柜说的甚么外相大衣、厚底的毡靴、遮阳的帽子等等,她有些不知该去哪弄。但作为帮手的人,刘掌柜已经为她解释的够详细的了,总不至于到那里去买东西还要问人家。只得一起探听一起去筹办。
刘掌柜闻言也叹了口气,“乞颜部此次是下了大本钱,要与我们大淮对着干呢!您也不必太担忧,我传闻乞颜部这才是打着征兵的灯号,既是征兵,总要人活着才算是兵,想来令兄长不会有甚么性命之忧。只是现下大淮正与乞颜部交兵,等闲那里有人敢出城去?”
“我姓齐,叫齐涵之。”许半青又是将本身的本名摆了出来,归正这大淮也没人晓得她本来的名字,不必担忧有人会将齐涵之与那失落的侍卫许半青联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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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忘了,白炎锡给她的银票不过是十两面额的,是留着叫她应急时又不至于露了财的。偏她一时心急之下拿出来当礼送了。
有了台阶,许半青当即顺势爬了下来,语带夸大的道:“可不是?我本身那里攒下这很多,临行前我娘又将家里的积储全给我带出来了。说是穷家富路。”哂然一笑:“我本来还感觉那里用的了这很多,真正出了门才晓得想办点事情不轻易。还请刘掌柜不要嫌弃,等救出我那兄长,我必然好好酬谢您!”
“这个……”许半青顿时语结,她不过是客气话罢了,平时大师听人如许说不是都会答复“不必,不需求”一类的话吗?怎的到了她这就不灵了?脑中却俄然灵机一动,叫道:“我能够给您做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