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饿。”
老妪退了出去，许半青这才脱了鞋子，和衣躺在炕上，闭上眼睛听着内里动静。
许半青深思了好半天，才明白老妪的意义。心底当即震惊起来。
这是许半青第一次见到她笑，却感觉那笑中说不出的惨淡。
不由得懊丧起来。她觉得她自在了，独立了，但是实际却狠狠地给了她一个闷棍。她借住在别人家，仆人拿了独一的东西接待她，她却连酬谢都做不到。
老妪见她坐下来，这才走到角落里的孩子身边，悄悄的抚着他的头。
“谁呀？”门内传来一个衰老而又显得略有些倦怠的声音。
老妪盯着她手中的碎银子，倒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接。
许半青听到那孩子低声说道。七八岁的孩子，还带着稚嫩的童音。
老妪好似甚么都没听到，只客客气气的将碗摆在一旁的桌上，那桌子倒是瘸了一只脚，用一块石砖垫起来的。“客人请慢用。”
许半青畴昔一看，一碗应当是粥的东西，只模糊见到些许米粒漂泊此中，而另一碗她则完整不熟谙了，仿佛是某种叶子。心底一动，道了声谢，就坐在桌边。
“比来村庄里不承平……”那老妪开口解释道。
老妪带她到了另一个房间。
祖孙俩虽是抬高了声音，却那里避得过许半青的耳朵？当下有些食不下咽起来。但仆人家拿出东西来叫客人吃，客人如何能说不吃？随便夹了两口菜叶，便推说吃饱了。
“在村东头。”老妪的语气终究带了点颠簸，身子却挺直了一些。
那老妪见她背上背着的东西，似是没看出是甚么，只一把衰老的声音安静的说道：“还不就是大漠那边的乞颜部。他们没粮了，就到我们这来抢。四周的几个村庄没一个能躲得过。”声音像是被沙砾磨过普通，语气却出奇的安静，仿似在说明天气候不错一样。
的确，她说的没错。村庄里不承平，别人家没钱，这户人家却有钱，即便只是几钱的碎银子。那钱在这类环境下不但买不到任何东西，相反，还会引来别人的觊觎，这便是怀璧之罪了。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头自内里冒了出来，背着光看不清面庞，大抵年纪很大了吧。许半青悄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