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一根九节鞭卷住大刀,那刀锋便生生停在了墨客脖子旁半寸处!墨客脖子上的皮肤已感到了刀锋上的寒凉,激起一串鸡皮疙瘩。
身形不高的人便开了口,倒是脆生生银铃般的一串:“没闻声他说吗?卿本才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夸我是才子呢!本蜜斯爱听,多留他一天听听不可吗?”
从那大个儿身后绕出小我来,身形不高,也是一色黑衣,只是眼睛中闪着亮晶晶的光。
薛七爷爷将黄铜烟锅子敲得震天响骂道:“没端方!明儿冬儿丫头生辰,大师一起饮!”
黑衣人中走出个大高个儿,一把明晃晃的刀颤巍巍指着墨客,大声笑道:“这便是奸商了!让我砍了吧!”
虎头寨今儿个但是沸腾了,男女老幼都出了门,赶集似的热烈。
墨客展开眼,望那人,心道本来是个女子。昂首看时,却见那水汪汪的眼中有笑意一闪,墨客再不闭眼,只是低了头。
有那半大小子笑道:“七爷爷但是老胡涂了,咱这匪贼窝子端方比镇南王府还大!”
她吹熄了炕头上的油灯,出了本身半山坡上的“内室”,顺着坡子往寨中间去。
田冬儿表情便闷闷起来。
一队骡车,踯躅行在浮土半寸高的官道上。说是官道,却已几年未曾补葺,绵绵山林中也不见半户人家。恰是乱世,此处早已多日未曾见过如此划一的商队了。
孙家婶子正抱着三岁的小儿子石头在门口看大丫头和二丫头玩“抓子儿”,几块碎石头当“子儿”,玩得正热烈。
那墨客却目光冷酷,瞅着一众蒙面的匪贼,又抬开端来对着那大高个儿说道:“卿本才子,何如做贼。”说罢,便闭了目再也不看世人。
谁家娃娃不谨慎搬起一个,“啪――”却不谨慎在地上跌个粉碎。
“酒――是酒――”
薛七爷爷却正色道:“镇南王府早没了,咱虎头寨还在!”
大个儿便叫道:“妞儿,这本是你的成年礼,你说留一日便留一日,兄弟们,扯呼――”
田冬儿却不认这个坎儿。她是虎头寨大当家田麻子的独女,明日她就满十六了。她早就憋足了劲干票儿大的,给寨子里人看看,看谁还敢小瞧女儿家!
孙家婶子一把扯住田冬儿笑道:“傻丫头,这女孩啊,过了十六就是女人了,哪还能毛孩子似的?快别玩这些了。”
现在,抢来的六骡车货色满满铛铛在寨子中间的晒谷场上摊开。
世人带着婆娘娃子,欢欢乐喜地看。看那骡车上的卸下来的物件。
大个儿挠挠头问道:“为啥要留活口?”
田冬儿便凑畴昔瞧见石头穿戴一身皋比纹坎肩,喜庆的像年画上的娃,便悄悄捏了下石头肥嘟嘟的面庞儿。
小伙子们立时便嚷嚷着要喝几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