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母亲客岁的绣图吧”七娘子接过来细看。
苏氏低头想了想,思考了下,七娘子也悄悄的不出声,她也常常见嫡母和她说话,总不是尽言,没法,不是亲母女,总有个隔,她也不怨,嫡母已经尽量指引她了。
苏氏把绷子递给七娘子,“你看这刚最后绣的草现在是灰绿了,比来绣的草是翠绿,就像最后的女儿心,日子久了,就蒙了灰,分歧的是灰的厚度”
糊口各种百态,百态里又有各种百态人。有直性的,也有务实的;有平淡的,也有光彩照人的;更多的无碌的。苏氏就想,我就是那无碌的,在无碌的日子里过着无碌的糊口,偶然笑看别人,偶然思考本身,何为也?我想如何?
苏氏也笑了点点她额,“这个黠儿”,儿子小时偶然问“真的?”苏氏就一本端庄的答复“比珍珠还真”没想七蜜斯用到这里阿谀嫡母。
“人生不快意十之八九,没谁一帆风顺”苏氏垂怜的摸了摸她的头,“我也不否定就是我挑儿媳也是在嫡出里挑”
苏氏从鼻子里哼声,“一样的东西,看谁看,看看出甚么,男人看书看出自有颜如玉,没谁当一辈子颜如玉,大多数是从珍珠到死鱼眸子罢了”
“这也就是你,也能听出来我这话,我也不算白说”苏氏笑笑深呼一口气。
“记得二太太在闺中就是以绣活为名,刚进门还殷勤的各房送些绣活,可现在谁还收过她的?拿她暗里的话来讲-我又不是绣娘等动技术用饭。多少嫡母拘着庶女屋里绣花博个名,但是,不管故意也罢偶然也罢,都是本末倒置了”
苏氏望着一脸可惜的七娘子,“你看看你身边所知的女子,你来往的闺秀,哪个不是父母的手里珍珠,你为她送你本书所悦,她为你画个图所喜,为了能去郊游欣欣神驰,为了谁在背后说你一句委曲”
七娘子笑歪倒苏氏身上,“母亲还是那珍珠”,她又一本端庄的说“比珍珠还真”
罢,罢,这是哲学家的事,我还是在有限的时空里无碌的活着吧。多年前总想,我为谁争为谁忙,没准哪天又恍眼穿成春草了哪,管谁多了几个衩几件衣裳,就当一世几十年,到头来尘归灰尘归土,谁也带不走。
苏氏微微一笑,心中闪过邪念,双手拉着七娘子的手,“不是我自夸,哪家有我女儿如此,不但长得可儿,做事还如此殷勤,将来不知便宜了谁”
“这不是鄙夷庶出,是因为教养,你自小明白,要不也不会不时在我身边”,听了这话,七娘子脸一红。“但,你如许的,如果不是我闺女,是别人家庶女,我都情愿聘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