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伞又落入老祖母的手里,倒是一分为二,一边伞还是伞,另一边伞骨中间却抽出一把剑,七尺长度,剑宽如柳叶。
谁都想混水摸鱼。
“神来之笔,有了白海,白帝城的人只怕这两日就要赶到了。”白牡丹轻咳一声道。
阮大成和几个守夜的镖局兄弟咋舌,邬老夫人但是有好些个年初未进过镖局的大堂了。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在外人看来,十年前,她是千里送馆,并为邬家撑起家业,护住孤苦无依的祖孙俩,而实则,十年前,她心神崩溃,若不是凭着对邬先生的一点报恩之心,若不是邬老夫人收留,只怕她当时已投了望山湖。
“值,若无老夫人,白牡丹现在的坟头只怕已是荒草凄凄了。”白牡丹站起家来,冲着邬老夫人鞠躬。
虽说这一举并不必然能让邬氏镖局离开危局,但总有那么一线但愿了。
“记着,邬家永久是你的家。”邬老夫人深深的看了白牡丹一样,回身拄着拐杖拜别,远远的另有一叹,白牡丹也实是不易啊。
旗台下,阮大成昂首看了看宋七,叹了口七:“哎,这春花如何说死就死了呢?”
青苍邬桃花还未入江湖,便已在江湖上画下了浓抹重彩的一笔。
“把那把伞给我。”邬老夫人冲着邬桃花道。
到得下午,沈家更传出,邬家是以仲伦先生的荐帖向沈家求棺的动静。立时的,全部青苍一片哗然,仲伦先生的荐帖,是每一个文人都求之而不得的东西,而邬家若真想跟王家攀亲,便是没有桃花令,没有邬氏镖局,仅凭着这张荐贴,邬桃花也大可挺直胸膛嫁进王家。
“老祖母,桃花儿若真这么做,她便不配姓邬,不配做十八娘的孙女儿。”邬桃花挑着眉看着自家老祖母,一脸没端庄的笑嘻嘻,好象在讽刺自家老祖母。
“你说,老夫人会同白姨娘谈些甚么?”阮大成冲着大堂门口呶了呶嘴。
这箱子邬桃花晓得,宿世,老祖母病逝后,这箱子交给她,内里有一把伞另有一些父母的遗物,宿世邬桃花把这箱子存放在尼庵里,托给了静安师太。
一间小屋,屋里一床,一桌,一椅,一箱。
“我想留下,再送大蜜斯一程。”白牡丹却一脸安静的道。
王夫人在听到动静时,气的砸碎了那只她最喜好的琉璃盏。
大堂内,老夫人抿着南山茶,白牡丹眼观鼻子鼻观心。
而谁都不想成为被摸的鱼。
而现在邬桃花却用这张荐贴换了一副棺材,邬家些举无异于向全部青苍召告,邬桃花不会嫁进王家,邬王两家婚事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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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白牡丹盘腿,闭目,周身气劲鼓荡,衣袂无风飞扬。
“嘿。”阮大成咧咧嘴,也是,估计就是阎王定好了,想着转脸又看着镖局大堂,两盏白灯笼挂在门口,大厅上,那楠木棺材端端方正的放着,香案上,黑漆白字的灵位写着:大侠白海之灵。
“是。”白牡丹站着未动,只含笑看着拜别驮身的身影,正因为是家人,有些东西便值得拿命来等待。
“好,好一个从未进门,又何来出门!”邬老夫人点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牡丹:“这十年,你感觉值吗?”
伞很精美,邬桃花把伞递给了老祖母。只看老祖母手一抖,那伞就俄然飘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