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传闻了吗?”叶儿一面在铜盆中净手,一面道,“柳芽儿也怀上孩子了!传闻有一个多月了――害喜害得不得了,晨起给夫人存候,吐了一地,夫人倒是没活力,但是雪歌不让了,说是污了夫人的清净,要打她,被劝住以后发了好一顿脾气呢。”
“我非常喜好呢!珠儿,记得回禀侧夫人,就说妾身多谢侧夫人的犒赏了!”柳芽儿摩挲着衣料,笑得更加高兴,“人说侧夫人娘家是江南织造出身,今儿真开眼了,这么好的料子,我见都没见过呢!”
“就是,雪歌的穿戴就不消说了,十五爷宠她不消说了,连夫人也宠着她,”叶儿忿忿道,“眉眼长得就那么回事,还没你标致呢,珠儿!生就一副狐媚劲儿去迷十五爷,哼!如果有天她不利了,我也欺负欺负她去。”
“她气柳芽儿运气好啊!这段时候,几近都是她宠擅专房,我们爷只要回府,根基就宿在她房里――她没动静,柳芽儿却有了。”叶儿说着说着俄然笑了,感觉实在是解气得很,“雪歌一贯分缘坏,大师都在群情她呢,说这狐媚子准得气坏了,更得整日整夜缠着十五爷呢!”
珠儿叶儿上去问了安,却给柳芽儿拉着到炕上坐下。柳芽儿叫素衣去倒茶,笑问道:“侧夫人可好呢?今儿身子实在不利落,不敢打搅,这不是叫紫茉去回话吗?”
“看谁?柳姨娘?”叶儿微怔,“你看她干甚么?”
柳芽儿的房间不比燕琳若韩言语,乃至连雪歌的房间都差得很远。只是个偏屋,想必到了夏天,上午早晨不见阳光,甚是阴冷,下午却毒毒的晒,准能热得脱皮。这里的安插比珠儿的房间还要简朴,不过也能看出柳芽儿爱整齐,统统的东西规制得整整齐齐。窗帘洗得乌黑,被单还罩着粗布。
珠儿不明白叶儿为甚么如此悔恨雪歌。虽说雪歌小人得志,多吃多占的风格实在惹人讨厌,但毕竟没有犯着叶儿寸毫,何必如此恨她呢?珠儿不大明白――或许叶儿是出于妒忌?莫非真如本身所想,叶儿喜好十五爷?
不知是珠儿的错愕还是怎的,她发明柳芽儿眼角竟有一丝晶莹。柳芽儿哑然甚久,叫素衣把衣料收起来,这才轻声道:“叫两位mm见笑了。唉,我自幼被卖到天香馆,鸨母见我诚恳,请了徒弟细细的教我――但是我笨,如何也学不会,因而挨了很多打……”说着,柳芽儿声音越来越低,“厥后倒是学会了,只是进了朱门,不高兴的事更加多了。”
叶儿想得倒是,这柳芽儿就这脾气性子,将来即便生下个男孩子被扶为侧室,只怕也是个软柿子。就如许的,下人跟着都得亏损啊!
“是吗……”
珠儿悄悄吃惊柳芽儿如何做了这么多小玩意,何况这花腔绣得栩栩如生,明显费工夫的。她骇怪道:“柳姨娘,您……”
她低着头正在炕上做针线,见珠儿叶儿来了,颜笑盈盈地起家道:“哟,这倒是稀客呢!快来坐!”
珠儿灵机一动,转而道:“柳姨娘不必忧愁,这下您怀了十五爷的骨肉,今后便能出人头地了,将来也有个依托不是吗?”珠儿晓得这两个侍妾入府以来,雪歌一向压着柳芽儿,从占屋子到挑侍女,从领份例到每天传饭,雪歌无时不刻争强好胜,把柳芽儿欺负得够呛。珠儿想,如果柳芽儿能生个男孩子,定会扶为侧室,如果能够拉拢了柳芽儿,侧夫人岂不是多一重保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