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文冷冷扫过燕琳若诸人,打了个千道:“遵王妃的令!”说罢,再次与诸人别过,小跑着出了府。
宁王府换了匾额,光灿灿的鎏金大字:“敕建宁王府”。燕琳若将烧毁的后院休整,拓了一大片房舍。府里的下人们猜想着是不是燕琳若又要给王爷纳妾了。
韩言语产后一向衰弱不堪,到底是未足月出产,实打实伤了元气。一向养到百天还是难以下床,脸上更是白得若纸,一点仿佛就碎了。珠儿急得不可,在长安到处求医问药,偏方也用了无数,可惜韩言语更加衰弱,一日有多数日都睡得迷含混糊。
莫非,凌?并没有死?而是化名蓝茵,进了王府当了细作?
封平梁王海正清宗子海荣为平梁候,海荣长女海娉婷指婚皇七子楚彦焘宗子楚翊?,次女海兰慧指婚皇宗子楚彦煦宗子楚翊?。
大燮咸嘉年玄月初十,楚彦熙率军突进大败凌信芳部。凌信芳其子凌璐战死,余部逃往极北之地。到十月中,楚彦熙收回全数失地,重新将大燮的剑破蔷薇军旗插到了临冬城。
火线大为奋发,楚彦熙帅主力大败凌信芳右翼孙承训部。大燮咸嘉年七月二十一,楚翊琰满月,十五皇子府设席庆贺。燕琳若请了梨云班,连唱了三天三夜的戏。
珠儿心下一惊,这才感觉这个蓝茵身份不凡――从她口中喊着“父王”,又自称小?,难不成,难不成她是极北公爵凌信芳的幼女凌??珠儿在草原上传闻过,凌?是凌信芳最小的女儿,年过五十的他得了这么一个女儿,保重非常,但是听人说凌?在很小的时候得了麻疹过世了。
蓝茵哭了甚久,将东西一件件化完以后填土埋了,朝着北方深深磕了几个头。
封燕琳若、韩言语为从二品诰命郡夫人,燕琳若为燕妃,韩言语为宁妃,两人仿娥皇女英例,在府中平起平坐。
蓝茵摊开布包,一件件拿出纸钱,香烛,和剪成贡品小样的纸件。她取了火折扑灭,一面化着纸钱贡品,一面垂泪道:“父王……哥哥……小?没用,只能给你们烧一些贡品超度……”
她醒来时,总会拿着本地藏经来读,或是望着扉页上地藏菩萨的圣像入迷――她厥后又请人描了菩萨的圣像挂在墙上,不时瞻仰。珠儿问她,她也未几话,只是感喟人生无常。珠儿劝她不要多想,再养一养就会好了。
“妾身晓得。”雪歌奸笑着,让身在老远的珠儿都不寒而栗。
珠儿骇怪到了顶点,不明白她口中喊得父王和哥哥是谁,是在给谁化纸钱。听她自称“小?”,想来这才是她的真名。
糟了,她们要脱手了!
府中倒是相安无事,只是韩言语产后经常头疼,神采发红,偶尔还会发热。珠儿常去二房瞧,并常去镇梁王府找徐太医请了补身的药方。她恐怕雪歌等搞鬼,每次都要细细抓药一遍遍对过,亲身煎了给韩言语服下才放心。
雪歌也一改整日绷着脸的模样,暴露了高兴的笑容。柳芽儿挺着肚子喜极而泣,却给燕琳若笑骂着:“你这傻mm,王爷要返来了,要欢畅才是,你哭甚么呢?”
次日一早,柳芽儿早夙起来手札一封,将韩言语生下一子的动静传至楚彦熙军中,十五爷将一坛酒倒至军中取水的巨缸中,与诸将士分饮庆贺。天子楚凌曦下旨此子为十五皇子嫡子,封韩言语为三品诰命淑人,命御笔亲书“翊琰”为此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