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小主甚么药都不肯吃,说是太病院的人都给宸妃打通了,必然会害她!”绣绘苦着脸忽说道,“娘娘,小主早上那会儿失血。太医给止住了,但是,小主不肯吃药呀!不吃药如何能好起来呢!”
“没甚么,只是吃坏了些东西,过几日便会好了。”
白晓媛不置可否,见馥心脸上罩着白纱,先是问道:“mm,你的脸如何了?”
外室的小宫女正在扇炉火,见馥心进门,却不很熟谙,只是怔望着对方仿佛是在考虑称呼。兰菱看出她的迷惑,笑道:“这是颐福宫的娴昭仪。”
“mm呀,没人跟你说,你这张巧嘴儿叫人又爱又恨吗?”白晓媛给她逗得噗嗤一笑,闻声她话中很成心味,忙又说道,“甚么殿帅府,不过是个净水衙门,我爹也不过就是个带兵兵戈的,那里比得上mm的娘家呢!”可话虽如此,白晓媛还是猎奇地伸了伸脑袋,看看馥心给她拿了甚么东西。
馥心略是不甘地望了望海兰慧的背影,小声问着兰菱:“你如何看?”
夏季入夜得甚早,出了萱漓殿,馥心遥眺望着瑞莹堂的烛火已经大亮了。时不时传来如同风声哭泣的锦瑟叮咚。馥心从不晓得海兰慧还会抚筝,竟还弹得相称好。馥心忍了好久才忍住没有往瑞莹堂去,半晌才道:“我负了姐姐。唉……兰菱,我是不是一个很无私的人?若我多多照顾她一些,她也不会过得如此悲惨。”
“姐姐的哥哥,真的很好呢!唉,我如何就没这么一个哥哥呢!”说着,馥心的口气中不无羡慕。
“不知者不怪。”馥心笑笑,又问道,“你家小主可好?我过来看看她。”
“哦,晌午的时候吃了些鱼虾,感觉脸上痒痒的,明太医说,本宫不便吹风。”两人所处之地不是甚么万全的说话之地,馥心亦是说得平平。
绘彩晓得馥心的性子。吐了吐舌头却也不怕,再屈膝一礼,笑道:“娘娘,奴婢送您出来吧!返来再温药!”说着。便将馥心送进萱漓殿,这才辞职了。
馥心先拿出一块青金石的原石来,说道:“这是一块青金石,云州方才进贡的,色彩很正,料子又好。姐姐肤白胜雪,拿来打做金饰是最好不过的!”说着,她又拿出一只羊脂玉砥砺而成的快意,“mm怀梓茂的时候,老是不得安枕,这玉快意,安神埋头是最好不过的,mm拿来送给姐姐――另有一张兰夏进贡的银狐皮,毛色亮光如同水银,稍后颐福宫便会送过来。姐姐做一条围脖或者暖手袋都很不错的。”
“我晓得了。走吧,我们归去吧!”
出了凤藻宫,暖轿转向颐福宫的方向。晚间风冷切切,吹得轿内都甚是酷寒。馥心悄悄搓了搓手,抱起家边的手炉暖着,不由得思念被指去皇陵的楚彦熙和谢孤鸿。
只是白晓媛向来口味平淡,馥心略有些不大适应。晚餐过后,萱漓殿因为白晓媛有孕,并没有传茶,而是独独给馥心送了一碗漱口的芽茶。白晓媛老是感觉身上冷,神思也甚是倦怠,馥心见了,不肯再打搅她,叮咛了几句保重的话,便告别了。
说话间,她俩已经走到萱漓殿前,门口在红泥炉上温药的绘彩老远便瞧见了她俩,喜出望外埠丢下扇风的葵扇跑了过来,躬身道:“娘娘万福!这天寒地冻的您如何来了!晌午用饭的时候,小主还念着您呢!”正说着,她俄然重视到馥心的脸上罩着白纱,忙问道,“娘娘的脸,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