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那小寺人连滚带爬跑到馥心面前跪倒,“娘娘,请恕主子鲁莽之罪!只是事情告急,主子实在是慌了神了!”
“甚么事慌里镇静的?!”兰菱一瞬之间规复了她颐福宫掌事宫女的身份,快步上前厉声发问。
馥心无法只好进门束发换衣,兰菱晓得她一心在白晓媛身上。叫兰月等婢女快些。不过半晌,馥心换装一新,带着兰菱红蕊出门。
馥心忙道:“娘娘何来‘辛苦’二字?臣妾为皇后娘娘办事,是该当应分的。”说着,她转向白梨道,“白梨,就有劳你扶着娘娘去花厅里歇息。”
“熬出头?如何能熬出头?进了宫,便是平生一世,坐缧绁普通的日子……甚么时候都看不到头……”说到这里,白晓媛眼中充满了泪水,声音更是哽咽至极,“mm,我只怕是不可了……”不管身畔那产婆子如何按压肚子,白晓媛既不感觉痛,胞衣却如何也下不来,只是鲜血不断地流,仿佛是永不干枯的泉水。
“苏喜呢,让他快去漪兰殿递牌子上禀皇上!”馥心一面上轿一面冲跟上来的李正说道,“快些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产婆跪在地上不断叩首,金砖收回铿锵的声响,“娘娘饶命啊!并非是奴婢按肚子之过……小主她胞衣下不来……才会……”
“馥心!你也到了?想必是萱漓殿的宫人禀了你吧!”大腹便便的皇后稳稳铛铛地下了辇,扶着白梨一步赶一步进了凤藻宫,住在瑞莹堂的海兰慧也出了门,见皇后和馥心都来了,带着贴身的婉釉过来施礼:“臣妾给皇后娘娘存候!给娴妃娘娘存候!”
馥心见孩子还好,便问道:“明太医,宜秀士如何?”她偏头,却见白晓媛面无神采地怔怔看着一盏宫灯,竟毫无知觉普通。
馥心打发了她,从速快步进了萱漓殿,一进殿,便见到绣彩正哭着煎药,全部萱漓殿一股浓浓的药味,但即便是如许的味道,也掩不住血腥的气味。兰草正端着满满一盆血水蹙眉从阁房而出。
馥心点头,便要出门,兰菱急着追上来到道:“娘娘,您没有束发,还穿戴便服,不便出去吧?”
小贵子快速答道:“回娘娘的话,小主一向喊着要见您。但没有说要见皇后——但主子们不敢擅专,还是派了人去承乾宫禀告皇后娘娘!”
白梨未几话,只是屈膝应了一声,便扶着皇后往花厅去。
“回皇后娘娘,臣妾不知!臣妾日落前才从皇太后那边返来。臣妾见明太医过来,多了句嘴,才晓得宜小主意红了。”海兰慧较着在扯谎话,她脸上的妆卸掉了,明显不是方才进门。
“这类时候。便顾不得礼节了!”馥心已然顾不上表面,急着要跟小贵子出宫往萱漓殿去。红蕊却道:“娘娘,换一件衣服束一下发不费工夫,奴婢这就去喊肩舆来!”
“娴妃娘娘!”兰草看到了馥心,忙要福身叩拜,馥心忙道:“不必拘礼了,都去忙你们的吧!绣彩,别哭了,天塌不了,好好煎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