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俏又气又急,瞪大了眼睛。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云聆听到这句话,大怒。
云滟难堪的坐在一边,心中非常愤怒,“还觉得这三弟妹性子和婉,是个好说话的呢,谁知她滑不溜丢的,始终不接我的话,始终不吐口。哼,三弟是我父亲扶养长大的,三弟妹却如此待我,可见她是没知己、不知戴德之人。我看错她了!六丫头也坏的很,早不发痴,晚不发痴,恰好我才拉上面子想要跟她娘亲开口,她便建议痴来了……”
云俏嘴里有点心,说话费事,又不敢当着杜氏的面撒泼,只好忍气吞声将点心吃了下去,泪汪汪的道:“回太太的话,我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好好的说着话,六mm俄然拿点心往我脸上抹,还往我嘴里塞,我……我吓坏了,惶恐极了,便叫了几声……”
盛宣微、云仪等人从没见过云倾这么发“病”,也从没听过云俏这振聋发聩、响遏行云的尖叫声,一时候都有些发昏。
云滟神采变幻,欲言又止,“唉,我公公想重金收买一幅严散之的画,可惜一向未能如愿……”云倾本是乖乖坐在一边吃点心的,不知怎地俄然建议脾气,将手里的点心扔到地上踩了踩,委曲的扑到了何氏怀里。何氏慌了,抱着云倾又是拍又是哄,把云滟萧瑟到了一边。
“这……这成何体统!”杜氏沉下脸。
杜氏神采更加阴沉,“说,你瞎叫甚么?”
云俏越想越惊骇。
“阿稚,有没有吓到你?”何氏柔声问。
“好久没做好人了,还是做好人舒畅啊,还是做好人痛快啊。”云倾在云俏的脸上纵情涂抹,心中生出畅快之感。
“三弟半分也没奉告你么?”云滟有点焦急了。
宿世云倾偶尔有一回不慎将半块糕掉在地上,她生性-爱洁,掉在地上也就不吃了,命小丫头拿出去喂鸟雀。这本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恰好云俏最爱肇事,到书院的朱教员面前狠狠告了她一状,说朱教员才教过《治家格言》,云倾便成心糟蹋粮食,可见这书是白读了。朱教员是以打了云倾十动手板,云倾被打得小手又红又肿,好几天都握不住笔!
云仪沉吟半晌,心中也有些难堪。云俏再如何说也是大房的人,她若开口,不向着云俏仿佛不当,但何氏是长辈,云倾又病着,也没体例说云倾的不是。若放在平时,她还能够劝杜氏大事体化小,小事化了,一笑置之,可现在何氏已经把老太太抬出来了,和稀泥也分歧适……
云倾呆了好半晌,才渐渐将点心放入口中。
“是么?”何氏略带惊奇的声音。
云俏顶着个好笑又丑恶花脸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替她作证,又是活力,又是焦急,几乎又哭出声来。
“别的事也就算了,踩点心必定是她不对,《治家格言》里但是说了‘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云俏对劲洋洋,滚滚不断。
云俏尖声叫起来,“你在我脸上抹了甚么?这是我的脸啊,你瞎抹甚么?”
程氏似笑非笑看了看何氏、云倾母女,“三嫂,这是你女儿的佳构吧?短长啊。”